符清嘆了口氣:「小蘇,京城繁花似錦,可是也正如這雪花,摸不到,也不屬於你,走吧,回江南去吧,若是你不想去嘉興,可以去金陵,去揚州,也可以......」
說到這裏,符清頓了頓,清朗的聲音忽然變得低沉:「......去安徽。」
蘇淺一怔,顯然不知道符清為何會在將安徽與金陵揚州放到一起,不過他很快便釋然了:「我從未去過黃山,據說奇士飛瀑,別有洞天,聽符兄一提,我倒也想去走一走了。」
是啊,黃山便在安徽,那是古今文人墨客嚮往之地。
符清哈哈大笑,他的笑聲豪邁灑脫,與他溫文爾雅的樣子判若兩人。
「符兄,你笑什麼?」蘇淺不解。
符清收斂了笑容,上下打量着蘇淺:「小蘇,你是在裝糊塗嗎?」
「何解?」蘇淺一頭霧水。
「小蘇,你難道不知道慶王殿下如今何地嗎?」屋內瞬間安靜下來,落針可聞。
蘇淺端起茶盞,不知為何,他的手微微抖動,幾滴茶水溢出來,濕了他的衣袖。
他有些尷尬,連說失禮,重又把茶盞放下,掏出帕子想要擦拭,可是茶水已經滲進布料,無處可擦了。
符清將他的動作盡收眼底,蘇淺啊,還是嫩了,失去了慶王這座靠山,蘇淺就連以往的瀟灑也沒有了。
想當初,蘇淺與霍輕舟並肩而行,引來多少艷羨的目光。
世事真是諷刺,同樣是與慶王有瓜葛的人,蘇淺只是伴讀而已,卻悽惶如喪家之犬,而身為慶王舅兄的霍輕舟,卻依然皎皎如天上明月,他的名聲,比起當年在京城時更大了,據說就連展忱也幾次三番派人去拜訪。
畢竟蘇淺雖是出身蘇家,可是他離家多年,與家族少了一份親厚,真到出了事,家族也不能維護他,而霍江在官場浸淫多年,早早地便帶着兒子去了江南,不但為自己和兒子博來好名聲,也避開了一場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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