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他們算錯了,錯估了曲文海現在的能力,也錯估了曲文海對去清言的重視。
聶太霖用力的攥着吳公公剛遞給他的那捲手諭,只用了手諭而沒有用聖旨,景帝還給他留了兩分顏面。
可這所謂的顏面他前一晚就已是丟光了,被曲清言和余有台合計起來打臉,又被張乾遠扥等人看穿了他的想法,他就已經不知該如何面對這幾人。
而他和聶齊琛想要圖謀的權利,再一次離他們遠去。
景帝會命人連夜奔來本就存了警告的意味,他們是外戚能有的就只能是富貴。
聶太霖離開,就是之前那一隊錦衣衛也跟着一道離開。
曲清言懸了兩日的心終於安定下來,上了馬車就睡了個昏天黑地,連午膳都沒下車去用。
「有台,我不希望這樣的事再有下一次。」
顧恩陽的馬車上,余有台第一次沒有用恭謹的神容去面對顧恩陽。
「為什麼?」
他看向顧恩陽的眼神再不是單純的詢問,他可以聽他的排布,可他需要一個原因。
「你就那麼想知道?」
「是。」
「哪怕這不是你想要和能承受的結果,你都不介意?」
「是。」
陽光透過窗欞打在余有台清雋的面龐上,他這張臉其實細細的看去就會覺得緊繃的線條中也帶着幾分柔和。
那份柔和像極了他印象中那道悠然又堅決的臉。
「等到了長安,我會尋機會將你想知道的全部告訴你。」
「謝謝老師。」
曲清言再醒來時天色已是暗了下去,驛站還沒到,車隊疾行着車上就有些顛簸。
車輪壓到一枚小石子,她剛剛半坐起的身子向旁邊一倒,直接栽在閉眼假寐的余有台身上。
本就有些迷糊,車子這樣顛簸着她一手揉着頭一手在對方的胸前胡亂的摸着,想要將身子撐起。
原本還有些睡意的余大人瞬間被摸出一身冷汗,他寒着臉抓住曲清言作亂的手,幾乎是咬着牙吐出幾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