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微寒,有夜風從窗縫裏透進來,大紅的百子千孫帳子微微抖動,玲瓏暗道:次妃們就要進門了,自己屋裏的喜帳早該換來了,還有這喜被和鴛鴦枕,明天也一起換了。
顏栩見她看着喜帳出神,猜到她是走神兒了,本王和你商量這麼重要的事,你竟然走神兒!
從小到大,他都是被別人哄着,如果不是被冒達明扔到軍中幾年,吃了一番苦頭,怕是連哄弄小姑娘的耐心都沒有。
所以這個時候,睿王爺就有幾分不高興了,索性四仰八叉躺到拔步床上,然後用力一拉,把玲瓏拽得一個踉蹌,半個身子趴到他身上,他就勢一帶,玲瓏就被他扯到床裏面。
顏栩熄了床頭的琉璃燈,本王要就寢了。
玲瓏蹙眉,這人怎麼又不要臉了,可她無法反駁。他們是夫妻,相公要到床上睡,你難道要把他踢來嗎?況且她也沒有那個本事。
她轉過身去,臉衝着牆,天要雨相公要爬床,她如果誓死不從也沒人說她貞烈,況且,他已經說了最早也要明年春天,現在還是秋日,她沒有必要惺惺作態。
她只有十幾歲,今後幾十年都要在這裏渡過。這大武天是顏家的,這座王府也是顏家的,而她,是撰寫在皇家玉牒里,他的髮妻。
就像她無法改變她是金家人一樣,她也無法改變她的婚姻。她唯一能為自己做的,就是讓自己在今後的幾十年裏,過得舒心,過得開心,過得放心。戴着滿頭珠翠。在這男人交給她的後宅之內,雍容華貴地小扇輕舞;待到百年之後,穿上金縷玉衣,陪在這個男人身邊,高貴冷艷地等待盜墓者和考古學家的光臨。
原本還有幾分害怕,害怕顏栩又像洞房時那樣荒唐,可是想到這裏。她就心安理得了。施萍素和陳楓都比她年齡大。也都到了能侍寢的年紀,待到她們進門,顏栩也就不會留在她屋裏了。
前世就在雜記里看到過的。皇子們大婚之前都會有侍寢宮女以身相教,以免皇子們在成親後不懂這些事。她也見過幾個睿王身邊的人,服侍沐浴的司棋和司琴,還有那個給他整理衣裳的尤物。除了這些,應該還有很多。
她沒有痴心妄想。即使是大伯母聶氏那麼要強的女子,也還有一個庶子,更何況她嫁的還是位親王。親王的女人都是有定製的,正妃一人。次妃兩人,御媵十人,若是她還想着一生一世一雙人。那就真是可笑了。
好在她還有珏音雅居,因此。她能做的就只有不允許他的侍寢丫頭們踏進她的屋子,再把他那些名正言順納進來的女人全都打發到她看不到的地方。
活了兩世,她沒有戀愛過,就連那些男|歡|女|愛的電影,她也沒看過幾部。他只認識她,又心悅她,就把她娶進來扔到後宅里,給她尊榮,也不知這是她的幸還是不幸。
今天顏栩和她說了很多話,信息量有點大,玲瓏閉上眼睛,卻沒有睡着,就這麼胡思亂想着。
身上一陣溫暖,顏栩給她蓋上了錦被。玲瓏沒有動,大婚前宮裏的嬤嬤們教導過的,要睡在王爺的外側,王爺起夜時,她才能方便服侍,免得丫鬟們動作慢了,惹得王爺不快;至於這夜裏蓋被子的事,當然也要是她來做的。
可這會兒是王爺睡在她的外側,也是他在給她蓋被子......
玲瓏正想是不是和他換換位置,顏栩就把她摟到懷裏。已經有了幾分粗糙的巴蹭在她的額頭上,痒痒的,而他的手,卻在熟練地解着她的衣帶。
「您說了這會兒不那個的......」她用手使勁抓着中衣上的絲帶,身子緊張地繃得緊緊的。
「你別讓我用強,我力氣比你大,會傷了你......乖......你這么小,我不會要你,讓我抱抱......」
玲瓏不再掙扎,但一雙手卻還是死死抓着衣帶,顏栩無奈,總不能把她的手掰開,或者扯爛她的衣裳吧,那也太沒情|趣了,美景說過,女人最煩男人在床第間粗暴地對她。
他索性放棄了她的衣帶,卻吻上了她的唇,她的唇小小的,軟軟的,如同初春時的花瓣,他的心徹底柔軟去,卻又想索取更多。
一隻手攬着她,另一隻手從她緊抓着衣帶的手臂旁滑開,呼地扯了她的褻褲。
你也只有兩隻手而已,想抓衣帶就一直抓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