珏音雅居一直沒有掌廚嬤嬤,蔡嬤嬤也來了幾個月,可連王妃的面也沒見過幾回,不但如此,就連花雕姑姑她也沒有機會搭上話。眼下這兩位都在廚房裏,蔡嬤嬤早就讓小丫頭備了香茶和點心零嘴兒。
花雕抓了一把花生醮,用手捏着吃起來,邊吃邊說:」這花生醮做得挺好吃,我長大以後就沒吃過,宮裏和......都不做。「
玲瓏用眼睛的餘光瞥她一眼,說道:「想不到蔡嬤嬤擅長做糖食,以後記得常做幾道給花雕姑姑送過去。」
蔡嬤嬤大喜過望,連忙答應,笑盈盈地對花雕說:「難得花雕姑姑看得上婢子的手藝,不瞞您說,婢子以前的東家有五位小姐,從小就喜歡吃零嘴兒,婢子還真是會做個幾樣,大米桂花糖、小麻花,話梅瓜子......婢子都會做。」
花雕眼睛就放出光來,高興地問道:「那你會做冰糖葫蘆嗎?」
「姑姑問對人了,婢子還真做過幾回,倒也看着像那麼回事。」
「那你明天有空時,給我做上三串,不,十串,送到芷園裏」,說到這裏,花雕這才想起王妃還在這裏,連忙看向玲瓏,嘿嘿笑着,「......王妃,行嗎?」
玲瓏把蔥花倒進油鍋,蔥花帶着水珠,噝的一聲,濺進幾點油星,玲瓏閃閃身子避開,隨口道:「怎麼不行,多做二十串,我屋裏的姑娘們都愛吃。」
蔡嬤嬤喜出望外,自從王妃住進珏音雅居,她就一直沒有找到機會在王妃面前露一手,王妃是南邊的人,吃不慣她炒的菜,想不到現在卻有了機會。
正在這時,紅綃從外面進來:「王妃,王爺過了中門。正往這邊來了。」
玲瓏便招呼蔡嬤嬤和丫頭們幫着出鍋,端菜,花雕縮縮脖子,對玲瓏道:「那我先走了。王爺見我在這裏,別認錯人才好。」
玲瓏便問:「他又把你錯認成誰了?」
花雕一下子就紅了臉,湊到玲瓏耳邊說:「他把我當成綠蔭軒里的夫人們了,還好是大白天,要是晚上那就麻煩了。」
然後。花雕眼睜睜看到小王妃臉上的笑容隱去了,她一拍腦門,怎麼忘記浮蘇的叮囑了,小王妃精着呢,千萬別在她面前口無遮攔,提什麼不好,提綠蔭軒做什麼!
「嘿嘿,那個,我走了,改日再來看您。」話音剛落。人就已經跑到門口了。
玲瓏嘴角翹起來,哼,看你以後還敢在我面前胡說八道!
顏栩進了堂屋,杏雨便道:「王妃正在梳洗,請您到東次間先歇着。」
顏栩才不聽,還是往西次間裏走,杏雨無奈,只好掀了帘子。
玲瓏剛洗了臉,更在抹香膏,一抬眼。就見顏栩從外面進來,匆匆忙忙在臉上拍了拍,就站起身來,幫顏栩更衣。
顏栩伸了胳膊。任由她給他換上一件真青色袖口和下擺袖冰裂紋的道袍,見這衣裳是簇新的,從未見過,他便問道:「這是外面做的,還是你的手藝?」
玲瓏嬌笑:「我做的。王爺若是嫌棄,那我以後不做了。」
她剛剛洗去廚房裏沾上的油煙。一張素臉脂粉未施,晶瑩皎潔如同初綻的梨花,顏栩的心就顫了顫:「我喜歡......以後還是讓別人來做吧,你別傷了眼睛。」
三個月前,他逼着她裁衣裳時,還是一副你不給我縫,我就不高興的模樣,這會兒卻又開始心疼了。
玲瓏給他系上墨青色宮絛,靈巧地打了個蝴蝶結。
顏栩便握住了她的手,把她那雪白嬌嫩的手指舉到面前:「讓我看看有沒有磨出繭子,若是有繭子了,以後就不許你再摸針線了。」
他怎麼越來越磨人了,玲瓏的俏臉上泛起紅霞,想把手掙脫開,顏栩卻就勢一拉,把她帶進懷裏,另一隻手托起她的下巴,在她的櫻唇上飛快地親了一下,重又放開她。
杏雨和春霖見狀,紅着臉連忙退出去,玲瓏嗔道:「您又當着丫鬟們這樣。」
「下次不會啦。」
「您上次也這麼說。」
「是嗎?我忘了......」
府里有針線房,但王爺的衣裳從來都由宮裏的尚服局承做,只有小衣、襪子之類的,才交給府里的針線房。那次玲瓏被顏栩軟硬兼施裁了幾件衣裳,已經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