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康退出去,顏栩便立刻恢復了那副不要臉的樣子。
從身後抱住玲瓏的纖腰,笑着說道:「你這書房裏都是些什麼玩藝,花里胡哨的。」
他的目光看向書案上擺着的一隻藤籃,藤籃的提手上繫着絲帶,裏面裝着的卻是五顏六色的貝殼。
「原來你喜歡這東西,早知道就讓杜康給你帶些來了。」
玲瓏皺眉:「您怎麼不早說啊,這些貝殼我花了五兩銀子呢。」
顏栩又看向堆得高高的帳簿和那隻算盤,便問:「怎麼有這麼多的帳簿,後宅里能有多少帳目?」
玲瓏便道:「各屋各院都有帳目,還有各項採辦和支出,比如說瓷器吧,哪個房裏有幾套幾頭,都要登記在冊的。」
顏栩笑道:「有帳房也有管事,你交給他們去做便是了。哪用事無俱細都要自己來管的。」
玲瓏指着擺在桌上用來做薰香用的大菠蘿,道:「就像這嶺南的菠蘿吧,眼下京城要五兩銀子一隻,可是花三兩也能買到,只是成色差了些,個頭小了些。十隻就差了二十兩。我雖然不會一一去查,但是每本帳薄都讓他們抄過來,我手裏握了一份帳簿,即使我不去看,他們也會忌憚幾分,水清則無魚,能讓他們得些甜頭,可也不能由着他們亂來。」
顏栩恍然大悟,難怪當初你屁顛屁顛要幫師父佈置浚儀街的宅子,原來這裏面油水這麼大。一隻嶺南的菠蘿就能差出二兩銀子啊,府里的一等大丫鬟每月例銀也只有二兩。當日你在我這裏拿走三千兩,想來至少賺了一半。
「你把我的東西都要了去,莫非也要記到帳上?」說起他的那一屋子寶貝,睿王爺心都疼了。
他的小王妃倒也沒有把那些東西全都搬過來,不是她心善,而是她暫時沒有找到比他的密室更好的地方。
她只是拿走了一套鑰匙,而且用了一整天的時間,把那些東西登記上冊。那本冊子也被她拿走了。
也就是說,那些寶貝還在睿王爺手裏,只是如果當中少了一件,他要麼偷偷補上。要麼也要說說清楚。
他是保管員,管帳的是他家娘子。
「當然沒有記到府里的帳上,那些東西全都各有出處,還要一件件洗白了,再說我還想單獨留出來。以備日後不時之需。」
說到最後一句時,她臉上的笑容漸漸隱去。
如果可以,她真的想要就這樣過一輩子,他做他的富貴王爺,遊手好閒。可是他們都知道那只是妄想,他們就如火烹油炙,除非太子復活,否則別想安安穩穩做個閒人。
顏栩把她緊緊抱進懷裏,粗糙的下巴磨擦着她那光滑如玉的額頭:「無論何時何地,無論發生什麼。我都會護你周全,你只需幫我管好後宅,給我生兒育女,其他的事全都交給我。」
玲瓏遲疑了一下,緩緩地伸出雙手,抱住了他精瘦的腰。
就在她的小手放到他腰間的那一剎那,顏栩怔了怔,隨即就像是得到鼓勵,把她的身子橫抱走來,走到鋪着波斯織毯的貴妃榻前。他半靠着坐在榻上,讓玲瓏躺在他的懷裏,玲瓏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有些緊張。卻沒有怯意,但又像是帶着戒備,準備隨時跳起來逃走似的。
顏栩看着這雙水淋淋的大眼睛,嘴角向上翹起,形成一個完美的弧度。
接着,他便吻了下去。
那一刻。玲瓏的腦袋有點發懵,隨即便是一片混沌,幾乎忘了身在何處,她被他吻得透不過氣來,比起剛成親時,他們兩人都有了些經驗,雖然不再笨拙,也沒有那麼尷尬,可還是帶着青澀。
比如現在,玲瓏除了被顏栩如同暴風驟雨般親得快要窒息以外,沒有任何美妙的感覺。
當顏栩好不容易從她嘴上移開時,玲瓏就在想,話本子上寫得都是騙人的。
然後她就聽到顏栩輕聲問她:「那天姚嬤嬤就是在這間屋裏教你的吧,想不想試試?」
玲瓏蹬蹬腿,從顏栩腿上坐了起來:「您說過到端午節的,您不能說話不算數。」
顏栩苦惱地抓抓頭髮,那天肯定是腦袋進水了,怎麼會承諾她這個了?這小東西一向是抓着把柄不肯罷休的。
「就是試試,又不是真的去做,從現在到端午節還有幾個月,萬一到時候你把姚嬤嬤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