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栩把手中的輿圖交給侍衛,催馬向前走了幾步,玲瓏打馬跟上。
這次她和顏栩離得很近,她抬頭看向顏栩的側臉,見他輕抿雙唇,目視着前方。
從這個角度看過去,能看到他挺直的鼻樑和濃黑的眉峰,這讓他原本精緻的五官稜角分明。
&到我為何要帶你來嗎?」他忽然問道。
玲瓏笑得眉眼彎彎:「誘餌。」
顏栩轉過臉來看着她:「你還笑得出來?」
玲瓏慢條斯理地說道:「王妃死得不明不白,這對您沒有好處,再說,吃慣大魚大肉的人,再讓他像和尚一樣整日吃素,別說一輩子,幾天就受不了。」
顏栩怔了怔,忽然明白了,小東西,你想氣死我啊!
&以你知道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讓你少根頭髮的,你明知我捨不得你。」他有些賭氣。
玲瓏沒有再笑,她望着不遠處的崇山峻岭,喃喃道:「我也捨不得你啊......」
顏栩深邃的雙眸明亮起來,目光炯炯,如兩團跳動的火焰想要把她燃燒:「你悅我了?」
話一出口,他又覺自己幼稚,如果她不悅自己,又怎會半推半就的圓房?又怎會抽出空閒就給他做衣裳?又怎會拿出體己銀子讓他去還債?
以她的性子,斷不會為不喜歡的人做這些事。
話說出去,想收回來也不行了,顏栩只好看着玲瓏,等着她的回答。
玲瓏看着他那紅彤彤的耳朵,噗哧笑出來,十八歲了,怎麼還像個孩子?
顏栩被她笑得耳朵更紅了:「問你呢?傻笑什麼?」
其實玲瓏笑得才不傻,是他自己冒傻氣呢。
玲瓏就笑得更甜,等她笑夠了,再看顏栩的臉上也紅了。
她這才收住笑,道:「我又不能和離,如果再和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過一輩子,那也太可憐了,我可不想做個可憐人。」
好吧,小姑娘臉皮薄,能這樣說已經很難得了,顏栩心滿意足,他差點又想問她想要什麼了,忽然記起就在不久的剛才,她列了一堆東西......
有個貪財的媳婦多好啊,她想要什麼就給她什麼,那些東西雖然到不了他的手裏,可以後也是自己兒女的,既能討她歡心,又能為兒女們留下些好東西,這是一舉兩得的事。
所以睿親王又脫口而出:「回京城以後到金玉樓隨你買。」
&啊!」玲瓏回答得輕輕脆脆。
雖然在別人眼裏這可能少了浪漫,但是那被金銀珠寶交相輝映、映紅臉蛋的美妙,也挺浪漫的。
後面的侍衛們都在等着命令,見王爺和王妃遠遠地像是在說什麼,他們以為這兩人正在商量這次行動的步驟。
好在那兩人終於曖|昧夠了,想起來這次是來做什麼的,玲瓏問道:「往哪邊走?」
顏栩搖頭:>
玲瓏恍然大悟,這混蛋,已經在讓她做誘餌了。
她放眼四望,果見這裏視野通透,不但他們能夠眼觀六路,別人也能從不同方位看到這裏。
顏栩看輿圖並非是看接下來的路程,而是在確認這個方位。
那時有風聲,她聽不清他在說什麼,想來就是讓她停下來等着。
&帶了多少人?」她問道。
在這樣的地方,如果有人放暗器或射箭,那是防不勝防的。
皇室中人最是怕死,他決不會毫無防備,既然提前選定了這個地方,那就是早已佈局。
&康和她的人。」顏栩說道。
雙喜出事的那天,玲瓏就聽顏栩說要調杜康的人過來,可是等了幾天,她也沒有見到杜康,還以為只調用她的手下,而她沒有來,現在聽顏栩這樣說,原來杜康早就來了,只是沒有去莊子。
玲瓏放下心來,顏栩果然不會讓她身臨險境。
既然要等,那就說說話聊聊天。
&是從哪裏得來的如意啊,我真喜歡它。」玲瓏笑道。
&記得我上次去天津時,帶了兩塊石料嗎?」
&得啊。」玲瓏說道。
&津衛扣住我的船,寶聚豐的幾個人故意想看我的笑話,說什麼要等大掌柜過來定奪。明知我才是大東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