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馬車,閃辰微微一怔,王妃這是帶了多少人?
王妃本人、花雕、他、以及丫鬟和侍衛們,四駕馬車就足夠了,可那第五駕馬車上是什麼人?
仔細一看,那駕馬車四周都用油布罩着,並不像是有人在裏面。
這個發現令閃辰暗暗心驚,以往的經驗太不美好。
他第一次見到睿王妃是在七皇子魯王府里,睿王妃惹得王爺生氣,王爺就踹他一腳來撒氣。
之後每次見到睿王妃,即使隔着屏風也一樣倒霉,那次在豐臺莊子裏,他知道睿王妃就在屏風後面,王爺把飯碗差點砸到他臉上。
即使後來他能娶到花雕,也差點被睿王妃給玩死,好在他夠機靈,不但抱得美人歸,還讓王爺和王妃都很開心。
閃辰在心底抹一把清淚,活着真是不容易。
玲瓏也只是知道陳楓被送到莊子裏,但具體是哪座莊子,她是不知道的。
顏栩不說,她便不問。
顏栩不是顧錦之,也不是甘唐,更不是許庭深,他的脾氣很難掌控。他能容許心愛的女人在他默許的範圍內撒嬌撒潑,但卻決不能超出他的允許範圍。
他不想說的事,玲瓏不問他,有的時候他會主動告訴她,但如果過了大半年還沒有告訴她,那就是他不想讓她知道。
做賊的分成兩種,一種是聰明的賊,一種就是笨賊了。
像顏栩這種從沒失手過的,當然就是聰明的。
想從他嘴裏套話或者嚴刑逼供,那都是徒勞。
所以玲瓏一不做二不休,繞過顏栩自己來。
閃辰充當的就是帶路的角色,他甚至連騎馬的權利都沒有,因為騎馬太容易傳遞情報了,所以他只好像女人一樣坐在馬車裏。
玲瓏沒有想到,顏栩竟然把陳楓藏得那麼遠。
他們是上午出發的,走了整整一天,還是沒有到。
玲瓏這才閒閒地問坐在對面的花雕:「這是要去哪兒?」
花雕差點翻白眼,你就不怕我們把你給賣了?走到這裏才問要去哪兒?
&平。」她回答。
玲瓏用帕子掩着嘴打個哈欠,道:「那就是要宿在官驛了?來人,告訴吳秋水,我不住官驛,我要住客棧。」
官驛當然不如客棧住着舒服。
但官驛比客棧更安全。
根本不用去想,這些人肯定想讓她住官驛。
睿王妃事先真沒想到會去昌平,所以丫鬟們雖然帶着茶具茶葉,妝盒衣裳,可沒帶被褥枕頭。
她要去住客棧,不僅僅是因為客棧比官驛舒服,更重要的是,住到官驛就要出示官憑,即便是家眷也要有證明的憑證。
閃辰雖然有官身,隨身也應該帶着官憑,可他只是四品武官,憑什麼能用這種平頂黑漆的馬車,他們出門時雖然避諱,沒用親王品級的馬車,可現在這幾駕車,也是三品大員才能用的。
這樣一來,就只能拿出睿王府的牌子。
然後借着夜深人靜,閃辰便會讓驛兵連夜給顏栩送信。
如果是住在客棧里,閃辰想雇客棧的人去送信,送信的人深更半夜,連城門也進不去。
玲瓏沒有猜錯,閃辰就是這樣想的。
但玲瓏堅持住客棧,他的計劃便泡湯了。
用了晚膳,玲瓏洗了熱水澡,睡了一個安穩覺。
次日清晨,便繼續趕路。上午時分,終於到達了昌平的莊子。
到了以後,玲瓏這才知道,顏栩也太陰險了。
果然最危險的地方才最安全。
玲瓏打死也沒想到,顏栩安置陳楓的莊子,竟然是她的陪嫁。
她的陪嫁中有三處莊子,全都很小,是金三老爺拿來做樣子的,因此玲瓏也不甚在意。
所以在路上得知陳楓住在昌平,她本能地認為那是顏栩的私產。
誰能想到會有人把自己的小妾安頓到妻子的陪嫁莊子裏呢。
那莊子的管事道:「王爺說您叮囑過不要聲張,小的們就沒敢再提。」
玲瓏氣得想把顏栩咬上一口。
再看閃辰和花雕,一看就是經常來的,可玲瓏卻是頭回過來,莊子裏除了管事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