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乘青色小轎,把金嫦接回了西府。無論金敏如何反對,董金兩家的親事已經談妥,只等董家二太太出了小月子,就讓金嫦進門。
被禁足在後罩房的焦氏得到消息,氣得在屋裏連哭帶罵,金老太太讓人把她架到前面暖閣里,當着丫鬟婆子的面,給了她幾個耳光。
「你還有臉哭鬧,金家的臉面都讓你們給丟盡了。你知道是誰把嫦姐兒送到添香胡同的?就是你那好侄子焦振堂!」
焦氏愣了一下,怔怔搖頭:「不會,不會的,振堂和嫦姐兒是表兄妹,他怎會把嫦姐兒送到那種地方,不會的,不會的!」
金老太太對金祿家的道:「去把那個丟人現眼的小浪蹄子拉進來!」
焦氏的臉被打得火辣辣的,以往金老太太再是罵她,也沒有打過她,更何況還是當着丫鬟婆子們的面打的,以後在這府里,怕是沒人再把她這個四太太當回事了。
她嘶聲道:「您可以打我,可嫦姐兒是堂堂正正的金家小姐,是您的孫女,您這樣罵她,讓她以後還如做人。」
金老太太冷笑:「金家從沒有一位小姐是給人做妾的,你生的閨女還是頭一份,你還指望她以後還是金家姑奶奶嗎?我告訴你,待到她進了董家,也就和金家一刀兩斷,金家再沒有這個女兒!」
焦氏愣住,金嫦是要嫁過去當妾室的,本就低人一等,如果再沒有娘家了,她在董家如何立足?
這時,金祿家的挑簾進來,兩個粗使婆子架着金嫦進來。也不過半個月,金嫦憔悴得如同霜打過的,面色蒼白,雙目呆滯,再沒有以前俊俏精明的模樣。
「嫦姐兒。嫦姐兒,我的兒,你怎麼這樣了?」焦氏一把將金嫦抱進懷裏,才發現她瘦骨伶仃。想來董家沒給她好果子吃。
金嫦卻猛的把焦氏推開,指着焦氏的鼻子,聲音顫抖:「你的好主意,真是好主意啊,你幫着娘家侄兒來禍害女兒。有你這樣的親娘嗎?」
焦氏急了,罵道:「你個小沒良心的,你若還留在府里你以為會有好果子吃嗎?誰讓你在東府里多嘴多舌,你要是恨就恨聶氏,恨焰大奶奶,恨五丫頭,是她們害得你,沒有她們,你還是金家二小姐。」
金老太太冷笑道:」你還真是個好娘親啊,讓乳娘去找你侄兒把嫦姐兒弄出去。你就忘了聘為妻奔為妾了?你那侄兒可沒有這麼傻,他先前找你提親是想做金家女婿,看上金家女兒的嫁妝了。「
這兩日金子焰和金子煥沒有閒着,通過孫旺,把金嫦的表哥,焦振堂找了出來。
焦振堂是焦海的長子,念過幾年書,見了表妹幾次,在江蘇時就曾來找金春和聶氏提親,被聶氏一口回絕。她一心一意想讓金嫦攀高枝。嫁進官宦之家。
可好不容易把金嫦姐妹三人送到京城,金嫦和金婉就闖了禍,在焦氏看來只是一件小事,可卻被聶氏抓住把柄。渲染成了大事。金嫦尋死覓活,乳娘韓李氏也被轟了出去。
韓李氏那夜從玲瓏那裏得到金嫦的玉佩,一門心思要救小姐出去。她想起焦振堂就在京城孫旺的鋪子裏,便想去找表少爺幫忙。可她只是個初來京城的鄉下婦人,出了西府便兩眼一抹黑,根本不知道焦振堂在哪裏。就託了人找到金嫦屋裏的丫鬟,給焦氏傳了口信。
焦氏直到這時才後悔起來,當日若是把金嫦許配給焦振堂,早就做了少奶奶,怎會落到現在這種田地。她不但把焦振堂的住址讓人帶給韓李氏,還附上了自己的信物,讓焦振堂帶金嫦回江蘇,再讓孫旺去報官,焦振堂是李公公的干孫子,想來衙門也要給幾分面子,金敏為了不影響仕途,只能老老實實拿出一筆嫁妝,到時再把金嫦送回來,堂堂正正嫁到焦家去。焦振堂是自己的親侄兒,定是不會虧待了金嫦。
這幾年焦海和金春攀上李公公,兩人都混得風升水起,焦氏又一直住在鄉下,以為到了京城,李公公的名頭一樣好使,卻不知道焦振堂和金嫦身邊的丫鬟內外配合,把金嫦偷出去之後,就後悔了。
以前的金嫦表妹在他眼裏就是開在枝頭的一朵花,他可望卻不可求。可當他千辛萬苦把也中了迷|藥的金嫦偷出來,金嫦醒過來,知道焦氏的安排之後,就哭天搶地,不但罵了焦氏,還把焦振堂也臭罵一通,說焦振堂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還說金家大姑爺就是金吾衛的
第一九五章奔為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