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花雕不分青紅皂白就抓走杏雨,給玲瓏留下壞印像。可這花雕也有一個特點,那就是容貌和內在完全不搭,就像是粗瓷大碗裝在琺瑯鑲寶的盒子裏。看她一次次賠禮道歉,說她沒有企圖那是假的,可你卻硬是不能把她想像成心機女,就看她現在這詞不達意的樣子,卻還透出幾分毫不造作的純樸。
只是這個花雕是十二皇子府的人,即使她再有趣,玲瓏對她也沒有好感。
玲瓏瞪大眼睛,沒有避諱地上下打量着花雕。看得花雕神不守舍,咧咧已經笑得發僵的嘴角,問道:「金五小姐,您看我幹嘛?」
玲瓏笑而不語,還是盯着她看。這下子花雕被她看得發毛,忍不住想要發飈:「我承認是我說了瞎話,可你也不用這樣看着我啊,我最不願意和你這種千金小姐打交道了,這驢膠膏子不是宮裏的主子賞的,也不是我老家的親戚送的,而是我的一個頂好的姐妹親手熬的,為了熬這東西,她整夜都沒睡。若不是為了她,我才不會跑這一趟呢。先前抓你丫鬟是我不對,可我也早就賠禮道歉了,這次和我沒有一點兒關係,我純粹就是受人之託而已。「
這次輪到玲瓏想咧嘴了,大姐,您還有別的理由嗎?自從您來了,總計也沒說幾句話,這驢膠膏子就從宮裏的賞賜變成親戚送的,現在又變成你姐妹熬的。
或許你真有一位這樣的姐妹,可你這姐妹和我有關係嗎?她一夜不睡就為了熬這個送給我?
」那您這位姐妹應是我認識的吧,不知是哪位小姐,姓甚名誰?「玲瓏問道。
「她是..」話到嘴邊,花雕硬生生咽了回去,「她不讓我說..哎呀,您就別問了,您親眼看着啊,我這就吃一塊。」
說着,她真的從錦盒裏拿出一塊驢膠膏放進嘴裏。邊嚼邊說:「這下你下心了吧,不但沒有毒,還挺好吃的。」
原來她以為玲瓏擔心驢膠膏子有毒..
花雕已是花信之年,可一舉一動。卻像個冒冒失失的小姑娘,玲瓏素來喜歡不忸怩的女子,看到花雕這個樣子,反而徒增了幾絲好感。
算了,既然她不肯說出來。那就不要再問了,只是..
「只是花雕姑娘以後不要再來給我送東西了,您是十二皇子府的,而我們金家只是小宦之家,又是商賈,就像這一次,您來了,我都不知要按什麼禮數招待您,等您走了,我少不得還要被祖母埋怨。傳出去也會認為我們金家藐視上差,所以您就別讓我們為難了。」
換做別人,玲瓏是不會這樣硬生生說話的,可是經過幾次相處,她知道花雕的性子,越是直來直去,反而更能溝通。
果然,花雕如釋重負,哈哈大笑:「金五小姐,您這個藉口真好。我怎麼就沒有想到呢,以後有了您這個藉口,他們誰也別想讓我跑腿了,我總算熬出頭來了。「
玲瓏駭然。大姐,我沒給你面子,你就也同樣不給我面子,倒像是我是洪水猛獸,你是被逼無奈的小可憐一樣。
花雕這次找的藉口倒像是真的,可若是真的。她嘴裏所說的姐妹是誰呢?
玲瓏想起顧嫣然。可也知道不會是她。
想來顧嫣然是不想讓顧錦之和她扯上關係,便使了些小手段想讓她知難而退,自從七皇子妃壽宴之後,已經過了兩個多月,顧嫣然沒再找過她,想來是被哥哥姐姐斥責過了,因此更不如明目張胆來給她送東西,再說這東西也沒有毒,她送來有什麼用啊。
其次,顧嫣然是內定的皇子正妃,花雕只是小小女官,頂多是曾經給皇子暖過床,天大的膽子,她也不敢和顧嫣然姐妹相稱。
玲瓏不想平白受人恩惠,她更不想和十二皇子府扯上關係,上次害得師父差點不要她了,如果再讓人盯上,那師父所做的一切就白費了。
「這幾盒香脂是孫三娘子所制,送給花雕姑娘和您的那位姐妹吧。」
孫三娘子一向只給宮裏的主子們製做香膏,但也只限於皇后娘娘和地位較高的嬪妃。
花雕果然眉開眼笑,臉上是不加掩飾的喜歡,這也讓玲瓏看着很舒服,這樣豁達的人,可惜是十二皇子府的。
花雕歡歡喜喜地回到府里,直奔浮蘇住的小院。她和浮蘇、杜康比臨而居,雖然都是同樣小小的院落,可浮蘇的院子裏即使是冬天也是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