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麟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自己變成一位地主家的獨子,先天智障,導致生活不能自理,成年不久,地主父親就因病過世。
坐擁大量財富的傻子,自然讓親戚欺凌,奪走所有財產,更是淪落成馬夫,每天餵馬挑糞,甚至都睡在馬廄里。
一夢醒來,張麟覺得全身硌得慌,渾然不是睡在柔軟的席夢思上的感覺,而更像躺在雜草堆里。
視野逐漸清晰,破舊的頂棚,縫隙間陽光折射照落在臉上。
下一秒,張麟睡意全無,發現自己真睡在馬廄里,將扎堆草料當作床鋪。
望着佈滿老繭的雙手,很難立刻接受現實,身上披着一件破布衣,簡直像似麻袋拼湊而成的,可想而知處境有多悲催。
「穿越了!」
張麟五分恐懼,三分迷茫,兩分興奮,難以形容此刻心情。
夢中記憶對應現狀,他就是那個傻子,而且被族人欺凌,逼着每天干髒活累活。
一時間陷入呆滯,張麟生活在二十一世紀地球,家裏經濟條件一般,但從來沒做過體力活,一份普通穩定工作就過得挺安定,放在跟中國古代差不多的社會,都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為什麼我那麼慘,別人穿越都是神二代、皇二代、官二代、富二代,身邊一群人伺候,怎麼我就是任人欺凌的傻子,餵馬就算了,還要挑馬糞。」
張麟欲哭無淚,腦子裏想得很多,設想過奪回家財,可惜行不通,護院家丁二三十號人就打不過,估計弄不好被打死。
古代地主人家,草菅人命事情可不少,張麟可不希望剛一來莫名其妙就掛掉。
「喂,傻子。」
這時,遠處走來一位瘸子,一清早就拄着拐杖喝着酒。
張麟一眼望去,便想起瘸子是誰,管理馬廄是劉二能。
「還愣着,趕緊起來幹活,餵馬、挑水、挑糞,不幹完就別吃飯。」劉二能不耐煩喊道。
張麟沒搭理,依舊在整理思緒,考慮接下來該怎麼辦。
「傻子,鬧犟脾氣,等我中午過來沒做完,別想有吃的。」劉二能撂下話就走了。
張家獨子,落得如此境地,沒人關心同情。
傻子嘛,沒心沒肺只要有一口吃的,基本不哭不鬧,放在管理馬廄也沒多少怨言,但沒人敢隨便刻意責難,從小到大傻子張麟衣食無憂,長得人高馬大,發起瘋來壯漢都能按在地上捶。
一起身,張麟好似認命了,憑着既不聰明,又沒什麼特長,全然想不出翻身之道。
「這馬長得未免太醜了。」
馬廄里關着五六匹馬,長得不高,最高一米四多,四條腿尤其粗短,沒有地球馬種壯碩神駿,更像似騾子。
但的確是馬,而且是極其珍貴家畜,豐收時,糧食全靠短腿馬拉回來。
張麟回憶一遍記憶,大致對身處之地有概念了。
差不多就是農耕封建社會,所在繆家鎮,規模實際不大,容納千八百人,再算上十里八村,不超過三千人。
食槽放上幾捆草料,張麟鏟起馬糞裝入木桶,再帶上兩個乾淨水桶,跟往常一樣幹活。
城鎮不大,兩條主街,其餘都是平矮屋子,人還是挺熱鬧。
沒多久就出鎮子了,本地居民對張麟見怪不怪。
張麟見一片沒人樹林,將馬糞隨便往裏一撒,全當是給樹木施肥了。
趕往取水小河,不少婦女正在洗衣服,一看到張麟過來,便喊道:「傻子,想沒想女人,要不給你介紹個媳婦。」
張麟雙眉往上一跳,這一幫閒着沒事幹的老娘們,將調戲傻子當做日常了。
「王嬸子,我看上你家閨女了。」
張麟嘴巴一裂,口水從嘴角溢流而出,眯着眼睛盯着王嬸子旁邊十五六歲少女。
這幅尊容,活脫脫就是一個智障,前世電影薰陶,演起來惟妙惟肖。
「傻子,你不要亂講,小心柱子哥打你。」王翠花惱怒道。
「我來的時候看見柱子了,還同意我倆的事了。」張麟裝作煞有其事。
「胡說八道,柱子哥怎麼可能答應,傻子都學會騙人了。」王翠花斜睨道。
「還有你爹都答應了。
001 地主家傻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