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渠是個憨厚的漁家漢子,此時正唯唯諾諾的和一位麵皮白淨的中年人說着話。
「錢大管家這事這事還是從長計議可好啊!」
那中年人冷笑着,剛想說話,旁邊的成妦已經將自家丈夫扯到了一邊:「什麼從長計議?我家女兒年紀還小,我們夫妻倆個又只有這麼一個獨女,還沒想着要許配人家!你們錢家家大業大,咱們高攀不上!還是請回吧!」
她的脾氣可比項渠火暴的多,直接趕人。
要知道,這錢家在百里之外的錢家村乃是一霸,前段時間,聽說又有一名幼童被仙人看上帶上了山,如今氣勢正旺,說起來自家女兒真要嫁過去倒也是享福的事。
但是,那錢家的三少爺那是何人?
出了名的浪蕩子,十四歲就有侍女被他凌辱而死,十六歲就得過花柳,還是錢家花了大價錢請了瞿父城的那位仙人才治好的,這次又是想將自家寶貝女兒納成小妾,夫妻倆個又怎會甘心?
那姓錢的中年人冷笑了一聲:「還小?你家這丫頭也有十來歲了,哪裏小了。說起來也算是你家的福氣,我家小小少爺如今已進了仙門,日後成仙了咱們錢家也是要雞犬升天的,到時你們也能沾沾光。三少爺雖然以前有些少不知事,但是如今已然洗頭革面了。他對你家這丫頭也是真喜歡,如若不是你家門戶配不上,其實當個正房也是可以的如今嘛雖然是納妾,但是這禮金可是按照正房的來配的」
他朝着身後的僕役指了指:「這許多財物,你們得了,直接搬進大城裏去享福都行,還當什麼漁民,風餐雨露的,很好玩嘛?」
成妦將自己女兒牢牢護在身後,只是搖頭,那錢管家口沫橫飛說了半晌,見她還是毫不動心,不由得有些火大,扯着嗓門大喊了一聲:「項老頭,你給我進來!這女人死心眼的很,要是還這樣,咱們那事可也就吹了啊」
十餘年未見,村長也老了不少,他原本就守在成妦家的院外,聽見了喊聲,苦笑着推門進去,佝僂着腰,先朝着那錢管家拱了拱手,而後朝着成妦夫妻嘆了口氣:「妦丫頭,那三少爺我也見過,如今卻是改過了不少,也沒以前那麼輕浮了,豆豆這丫頭能嫁過去也是福分,否則這麼漂亮的小丫頭,留在這漁村內,難道就這麼一輩子做個漁婦嘛?」
成妦看着他的眼睛似乎要噴出火來,冷笑着說道:「村長,您是和這錢家有啥勾結吧?怎麼,他們給你送禮了不成?」
村長苦笑着搖了搖頭:「送禮到沒有,不過錢家說了,如若能和咱們項家村結親,日後他們在我們這收魚的價錢上浮一成,這可是關係到整個村子的大事啊」
「一成,確實不少也怪不得村長你要把我家豆豆賣掉了可這是我家女兒,我說不嫁那就不嫁!」
「你說不嫁就不嫁?那好,你家項渠也別去我家船上幹了,你也別去我那小酒樓幫忙了,連錢家都看不上,這麼尊貴的人家,我可請不起啊!」
又有一個中年人推門而入,正是項先的父親,項由,他在這項家村也算是一方土豪了,成妦夫婦皆在他家的產業中做事。
成妦臉色頓時一變,她不去那酒樓做事也就罷了,可項渠可是家裏的頂樑柱,如若連他的活計也丟了,這家裏的日子還怎麼過?
真要說起來,這具區澤物產豐富、土地肥沃,就算在岸邊撒撒網、或者開片荒田種點稻穀也餓不死人,可自家的女兒雖然模樣長的俊,但身子卻一直不太好,自小就體弱多病,平日裏這看病的花銷才是大頭。
她眼睛冒火,死死的朝着面前這幾個掃視了一眼,以她的性子,事關女兒幸福,就算被逼死了也不會妥協,剛想開口,院子外又轉進來一個身影,直接三步並作兩步的來到了她身邊,一把便將躲在她背後的豆豆扯了出來。
院子加上那些個僕役,也有十來人,竟然沒一個看清這人是怎麼進來的,又是怎麼鑽過了人群將那女孩拽在手裏的,剛想大聲喝叫,可一看那身裝束卻又一起閉了嘴。
身着黑色道袍、身後斜插着一支寶劍,雖然看上去身材瘦弱、臉色有些蒼白,但那份氣質和這身裝扮擺在這,這是一位仙師?
只見這位仙師拉着小姑娘的手,眉開眼笑的說道:「不錯不錯!這小丫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