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山在那暗自哀怨,看着玲花的眼神百味交集。
項楊在一旁搖了搖頭,他如今也是嘗過情愛滋味的主了,基本上能將丘山的心理摸個通透,不過這種男女之事他也不便多插嘴,方才也只是見這柢長青實在太過囂張,竟然出言侮辱丘山這才出的手,如今還是要靠他自己轉過彎來。
等了會,見丘山依舊在那用眼神『交流』,項楊這才輕咳了一聲,喝道:「大丈夫男子漢,拿得起放得下,你如今雖然只是區區築基期修為,但只要有心,以你仙苗資質,日後元嬰可期!悠悠千年壽元,難道還怕沒有真心對你的女子嘛?」
元嬰?丘山渾身一震,不可置信的看着項楊,他自然知道身邊這位年輕人有多可怕,青木堂堂主再加上三位元嬰期尊者都不是他一合之敵,這種高人,既然開口了便是允諾,難道自己還真的能有這一天?
元嬰期修士啊!丘山就連做夢都沒敢去想過,整個浮玉宗上上下下十數萬人,又能有幾個元嬰?
男人的成熟有時候並不在於他的年齡,往往在於他是否有了人生的目標和感悟。
一時間,丘山胸口的鬱郁之氣都散了不少,眼神也從未這麼明亮過,玲花只是稍稍抬頭一瞥,便如同被灼燙了一般忙不迭的又低下了頭,心中只覺得這從小一起長大的師兄忽然間好似變了個人,那種感覺,讓她不由得更為心慌意亂起來。
幾位黑土堂的長輩駭然的看着丘山,元嬰期,如若黑土堂出了個元嬰期,自家祖師只怕會樂的從棺材裏爬出來吧?他們卻不知道,自家祖師的香堂都被丘山拆了一半了……
柢長青的心頭也更加慌亂起來,項楊語氣中充滿了堅定,帶來了一種別樣的感染力,讓他都覺得,身前這個年輕人說的絕非只是安慰之語,而是基於一種極端自信後的肯定。
他有種感覺,似乎此時項楊指着一隻螞蟻,而後說它以後可以修煉成仙獸,他也不得不信。
看着丘山陡然從那種迷惘中清醒,渾身散發出了一種破繭成蝶般的氣質,項楊微微一笑,這學自魂帝的魂音大法配上自己那變態的靈覺還真是好用。
魂帝未能從老龍頭的記憶碎片中提取到有關一元祖龍訣的訊息,故此項楊至今都沒有合適自己的功法,加上金丹的異狀,項楊想要繼續提升修仙境界在短期內已是極為困難。所以在試煉最後一段時間,他除了操練肉身、鍛煉靈覺外便是在學一些實用的招數。
陣法、煉丹、煉器之外,魂帝那也有不少好貨,這魂音大法就是其一,號稱得自天魔秘法,極為適合項楊這種靈覺強大的傢伙。
那邊,丘山已經站起,一步步走到了玲花身前,微微低下了頭,問道:「師妹,你可是真心想嫁給他作妾嘛?可有人逼你?」
他語氣溫和,可玲花卻愈發慌張,低着頭看着身前柢長青的背影,喃喃的說道:「沒……沒有人逼我……」
確實沒人逼她,她父親畢竟是黑土堂堂主的親生胞弟,她的大伯,也從未說過一定要她如何如何,而是將選擇權給了她自己,但她確實等不下去了啊!
黑土堂旁有個泮水堂,堂內有位年紀和玲花差不多的女子,名叫曲靈瓏,仙苗只有一寸九分,比她的資質還要差了幾籌,就因為嫁了個火神堂弟子,如今已是築基巔峰,眼見便要煉精。
而自己呢?二寸多的仙苗,苦修了數年卻依舊築基初期!
自小青梅竹馬,丘山對她又千依百順,她並非對他沒有感情,但是她想要的,丘山給不了!
幾十年後,自己垂垂老矣,可那曲靈瓏依舊貌美如花,想到這一切,她是真的害怕,也是真的不甘心……網
如今丘山回來,而且身邊竟然多了這麼一個朋友,要說玲花不後悔也不可能,但她又能怎樣?昨夜她已經將自己完完整整的交於了別人,她哪裏還有臉面再回到丘山身邊?
玲花思緒百轉,一時間已是淚眼朦朧,這眼淚,有為丘山而流的,大部分卻是為自己。
半晌之後,她終於搖了搖頭說道:「師哥,我是心甘情願嫁給長青為妾的,一切和他人無關,你別休怪我大伯,更別怪長青……」
說着話,她伸出手去,想要從柢長青手中獲得一絲溫暖和安慰,卻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