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黑暗之中,只有二人足下的玉台散發着晦暗的光芒,隨後,一點星芒悠悠飄來,轉瞬之間化為了一個丈許高低的光門。
魂帝指着那光門言道:「試煉之地那些石台和九十九關入山門,最終都通往這裏,前方便是傳承之所了,能不能得到還得看你的機緣。」
項楊輕輕點頭,縱身而入。
「這……」光影轉換之後,他看着面前的一切,也不知該如何形容才好。
那是一片燦爛的星海,可關鍵的是,為何大地在上、天空在下?
一入光門,頭頂上方峰巒起伏,足下卻是繁星點點,項楊邁步走在了這片古怪的空間中,左看右看,覺得驚奇不已。
整個人似乎被一種古怪的力量托在了半空,他試着往上而去,行了許久,和上方峰巒的距離卻似乎半點沒變,往下,也是一般。
他又試着往二邊而去,亦或者向前、退後,但無論走了多遠,頭頂和足下的位置都未發生一絲的偏移。
在這裏,時間失去了概念、距離同樣沒有意義,不知何時,項楊已然進入了一個渾渾噩噩、忘卻了一切的狀態之中,茫茫然的飄蕩着。
隨着他進入這個狀態,他識海中的攀天樹忽然在他身後化出了虛影,昂然數萬丈,相較之下,樹根處的項楊渺小如塵埃。
在這虛影之後,鴻蒙枝飄然而出,雖然只是不起眼的一枝,但給人的感覺卻是頂天立地,數萬丈高的攀天樹在它面前就有如一株幼苗一般。
這不是體積上的比喻,而是來自本源上的區別和壓制。
鴻蒙枝微微顫動着,似乎在和某種存在溝通着什麼,但一直徒勞無功。
又過了許久,在鴻蒙枝身後,一把青銅古劍的虛影出現,劍身向上,一道道繁複難明的花紋忽明忽暗,劍尖微微震顫着,一道道肉眼可見但卻毫無聲息的波紋向着虛空直射而去,竟然將天空上的峰巒投影都攪動了……
也不知多去了多久,似乎已有一元也似乎只是一瞬,空中的綠水青山忽然模糊了起來,而後宛如一張山水畫一般,從中裂開,被撕成了二瓣。
一雙巨大的眼睛,出現在那裂縫之中,鴻蒙枝急促的顫動了起來,青銅古劍則發出了嗡嗡的顫聲,隨後,一滴金色的血液從那裂縫之處滴落,朝着項楊所在的方向直墜而去……
眼睛悄然隱去,空間內似乎迴蕩起了一聲若有若無的嘆息聲,鴻蒙枝和青銅古劍朝着天空輕顫了幾下,好像是在告別着什麼,隨之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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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楊覺得自己做了個極其古怪的夢,似乎在夢中經歷了漫長的一生,但醒來後,偏又什麼都記不起來了。
他朝身邊看去,發現自己正盤膝坐在一個金色的圓台之上,圓台通體繪着繁複到了極點的陣紋。
所謂繁複,是因為如果你仔細看去,會發現每一道最簡單的陣紋其實都是由無數個小陣紋組成的,而如果你再用靈覺一絲絲的去探查,又會發現這些小陣紋里還有更微小的陣紋……
在這圓台四周,是一片五彩絢爛的雲霞。
項楊沒有着急起身,而是先用靈覺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無論是肉體、丹田還是金丹,都毫無變化,靈覺也停留在了原先的強度。
這傳承算是得到沒有?他努力的回想着當時進入那光門後的一切,可除了那一片顛倒的天地景象外,別的毫無記憶,也或者是有,但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掩藏起來了。
項楊很細心,將身下的圓台和身體都檢查了一遍後,又將注意力放在了周邊的雲霞上。
一開始並沒看出什麼來,用靈覺探視又好像撞上了一堵厚重的泥牆,直接便被撞了回來,但他依舊沒有放棄,一絲絲的仔細探查着,時間一長,眼前似乎出現了一絲幻覺,只覺得那雲霞中隱隱有神光流轉,組成着一幅幅意晦難明的圖畫,似篆似符也似紋。
項楊心中一動,一種熟悉感油然而生,還未等他回過神來,靈魂深處,那三道來自於青銅古劍上的古樸花紋忽然亮起……
這是……
許久之後,項楊長笑了一聲,雙目之間皆是喜色。
就算沒得到傳承,光是因此而搞清楚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