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金龍現在是個不差錢的土財主,就算不拿曲靈風留下的財寶,隨便到哪個大戶人家去溜達一圈兒,就能過上奢侈的生活。因此在吃飯時,當然要在最好的酒樓最高檔的包間,點最好的飯菜。
不得不說,這家酒樓的飯菜確實做的很好吃,尤其是對在野外生活了好幾個月的人,只能偶爾打牙祭的人來說,更是好吃到爆。王金龍和包惜弱還好,都是成年人了,再好吃的東西也難讓他們無法自制,楊康和穆念慈就不行了,這兩個小的一邊吃一邊大聲讚嘆,似乎不如此就不足以表達自己的感受。
古代的禮儀講究食不言寢不語,一邊吃一邊吵吵嚷嚷顯得很沒禮貌。王金龍和包惜弱都是平民出身,不太講究這些,再加上覺得這段日子苦了兩個小的,他們今天難得這麼高興,就由着他們了。
沒想到這卻惹的隔壁包間的客人不滿了,拍手叫來小二,讓他們將王金龍一家趕出去。
隔壁包間的客人顯然非常有地位,這種得罪客人的命令,小二也不敢不遵,立即來到王金龍的包間,請他們離開。雖然話說的很客氣,但這種行為本身就沒法讓人高興的起來,說的再客氣也沒用。
隔壁的動靜王金龍早就聽到了,他沒有馬上發作,就是想看看酒樓方面是什麼態度。沒想到店小二根本沒請示掌柜的,直接就來趕人了。這讓王金龍知道,隔壁的客人在襄陽肯定很不一般。
不過再不一般又能怎麼樣?只看包惜弱滿臉惶恐,楊康和穆念慈都戰戰兢兢,就足以讓王金龍爆發了。他二話不說,一掌打破了隔開包間的牆壁,臉色陰沉的走了過去。
在隔壁吃飯的是兩個才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一個胖乎乎的,看上去很憨厚的模樣,但一雙眼睛裏不時透出狡詐之色,可見他並不簡單。另一個則長的頗為英俊,看上去溫潤如玉,但王金龍卻一眼就看出來了,這傢伙實際上已經被酒色掏空了身子,是個純粹的繡花枕頭。
兩個年輕人身邊各有兩個年輕貌美的侍女陪伴,她們只是普通人,見王金龍如此狂暴的破牆而入,都嚇的尖叫起來。讓人意外的是,一起尖叫的人還有那個看起來很溫潤的年輕人,居然跟侍女一起鑽到桌子底下去了。
反倒是那個胖乎乎的年輕人表現的令人意外,他雖然同樣害怕,但是能控制住自己,只是顫聲道:「你……你別犯……犯糊塗,你知道這位公子是誰嗎?他父親可是襄陽鎮守使,襄陽最大的官,你……」
王金龍冷笑道:「哦?襄陽最大的官?真是嚇死我了。那你知道我是誰嗎?」
小胖子愣愣的問道:「你是誰啊?」
王金龍道:「我是縱橫大江南北、黃河上下,殺人無數的江洋大盜!你說,我現在要是弄死你們,然後立即離開襄陽,那個什麼狗屁的鎮守使大人能不能抓住我?」
小胖子也哆嗦了,連忙賠笑道:「原來閣下是江湖好漢,在下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之處還請見諒。為了表示歉意,我願擺酒賠罪。小二,把你們的鎮店之寶流香醉拿出來,只有這樣的好酒,才配宴請這位好漢!」
王金龍驚訝道:「流香醉?你吹大了吧!那可是皇帝賞賜大臣的名酒,要說那位鎮守使大人的公子能拿出來我還信,這家酒樓何德何能,能用流香醉當鎮店之寶?」
小胖子笑道:「好漢有所不知,這家酒樓的老闆,就是鎮守使大人的內侄。我們鎮守使大人極度好酒,上次立下了大功,官家問他要什麼賞賜,他別的什麼都不要,就要了流香醉的方子。釀出的酒,除了鎮守使大人自己喝,就是一些親朋好友能嘗到。這家酒樓的老闆也是央求自家親姑姑吹了枕頭風,才弄出了一點當鎮店之寶。」
王金龍笑道:「那我可要嘗嘗了,久聞流香醉的大名,卻一直沒有這樣的口福,沒想到今天能得償所願。」
包惜弱在後面偷偷扯王金龍的後襟,提醒他不要上當。王金龍回頭給了他一個安慰的眼神,包惜弱見他非常有自信,也只好不再多說,催促兩個孩子繼續吃,趕緊吃飽了,萬一等會兒要跑,也好有力氣。
王金龍直接做到了小胖子那一桌,藏在桌子下的公子哥兒也藏不住了,只好戰戰兢兢的爬出來,臉上帶着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渾身哆嗦着在一旁裝小透明。估計心裏還在念叨,你看不見我你看不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