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保安走出去一看,一個頭金髮的青年,在護衛的擁簇下,站在一個攤位面前,比比劃劃,嘴裏不乾不淨的說道:「老太婆,明顯我兒子看上了你家姑娘,也算是門當戶對了,要麼就乖乖的讓你女兒隨我到男爵府坐享清福,要麼就趕緊捲起鋪蓋滾蛋。」
而金毛所謂的兒子,是一頭四肢着地都有一米多高的惡犬,正虎視眈眈的盯着面前的一對母女,不是發出響亮的犬吠,嚇得母女兩人蜷縮成一團,瑟瑟發抖。
掏出懷表一看,六點二十五分,看來那個神秘的麼麼噠,消息還是十分準確的。
「什麼情況這是?」李保安皺着眉頭,問向圍觀的路人。
路人回頭一看,是一個乾淨漂亮的女孩,尤其是身上還穿着一套見習騎士裝,出於第一眼的好感,路人低聲道:「扎克男爵的兒子,看上了大嬸的女兒,三天兩頭變着法子來找事兒。我們這些平民,做點小生意養家活口可不容易,被他這麼一鬧騰,別說賺錢了,大嬸恐怕連這個地攤的租金都要搭進去了。」
「難道就沒人管管麼?」李保安頓時心中就不滿起來,他是保安,不是城管,看到這樣的情況,心中的正義感頓時就發作了。
「她們只是平民而已。」哈利在李保安身後見怪不怪的說道:「而且扎克雖然只是個小小的男爵,但是他卻有皇室血統,貴族之間的情況很複雜,你還是不要多管閒事了。」
貴族,又是貴族!李保安心中莫名的有一種悲哀感。上輩子他就是一個小保安,在土豪的公寓樓里混一份差事,每天都要低眉順眼,忍氣偷生。而現在,居然又是貴族,難道就沒有一個可以和平共處的世界麼?
不要說麼麼噠給他發佈的任務,就算是沒有任務,他也不能眼睜睜的看着這對貧寒的母女受欺負。看了一眼地面上到處散落的物件,都是一些手工的針織品,顯然是母女兩人賴以生存的經濟來源,只是此刻,已經被踐踏得到處都是,甚至那頭惡犬,還在母女倆用來擺攤的那張洗得褪色的鋪蓋上,撒了一潑尿,這算是霸佔地盤麼?
「這條手帕怎麼賣?」
就在惡少指揮着惡犬,嚇唬母女兩人的時候,一個溫婉而略帶一絲鼻音的動聽聲音,從眾人身後傳來,惡少連同護衛回頭一看,頓時眼睛就有些呆住了。
動聽甚至有些略帶誘惑的聲音的主人,卻是一個一頭黑色短髮,清純得仿佛聖女一般的可人兒。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似乎會說話一般,此時正從地上隨手拾起一方被踩踏過的手帕,絲毫不理會喧鬧的現場,徑直走向瑟瑟發抖的母女倆。
「二十……二十個銅板……」被母親緊緊摟在懷中的少女,用顫抖的聲音報出了價格。
「不不不,如果這位小姐喜歡,儘管拿去好了。」雖然這是母女倆的心血錢,但是做母親的顯然要比不懂事的女兒知道的多些,因為她看到了這個漂亮女孩配在腰間的騎士劍。
這個時候,過來買東西,顯然不是腦殘就是多管閒事的,母親那渾濁的眼睛中,散發着期望的的神色。
李保安聽得有些心酸,做工這麼精細的一塊手帕,居然才二十個銅板。如果說一個金幣是一百塊錢的話,這條母女倆一針一線繡出來的手帕,才僅僅兩毛錢!
雖然李保安一窮二白的來到這個世界上,其實他並不缺錢,因為他沒有生活的必須需求,而母女倆不同,這一條手帕母女倆可能要花費很長時間,甚至很多心思去刺繡,就算不包括成本,也只能換一塊黑麵包而已。更何況,這裏的攤位是要收稅的,一天下來,母女倆也就勉強能夠混個溫飽,而偏偏還要受到金毛這種惡少的欺凌。
哈利也是貴族,但是顯然看起來,他的老爹爵位要比扎克男爵高不少,因為哈利的眼神中流露的是一絲不屑,但是他卻並沒有以見習騎士的身份站出來,說白了貴族之間哪怕是不和,在面對平民的時候,依然還是要維護貴族的臉面。這讓一開始打算借刀殺人的李保安,頓時心中湧起了一絲落寞,因為平民在貴族眼中,還不如一條狗。
「咦?這位小姐怎麼稱呼?我怎麼從來沒有在不落皇城見過您呢?」
金毛轉過身來,凶神惡煞的面孔,瞬間變得溫文爾雅,仿佛一個風度翩翩的公子一般,跟剛才的表現完全不同。貴族的確驕橫慣了,但是貴族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