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勒斯已經離開了,桌面上只剩下凌亂的空酒杯,和兩個喝的兩顴發紅的男人。兩人在費勒斯離開之後,把剩下的烈性麥酒一杯接一杯的喝光,但過程中保持一言不發。
三位女士自始至終都沒有開口,費勒斯在的時候,三人把決定權和對話權全部交給修爾,就算提到母親阿尼卡的時候,莫瑞婭都沒有出聲,和她平時胡鬧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很明顯,她們已經用實際行動表現出對修爾的絕對信任,相信他一定會處理好一切,甚至相信他能比明妮和奧蘭納處理的更好。
事實也的確如此,費勒斯離開的時候,雖然並沒有許下什麼承諾,只是留下一句回去要和卡爾文以及已經確定盟約的幾個教會商量一下,還要回稟神靈,然後才能做決定,就匆匆離開了,不過大家都能看得出來,這是個好兆頭,說明對方真把修爾的話聽進去了,而不是不顧一切的亂來,想必知道水之聖殿和森林聖殿還在努力,眾多神靈也不介意再留給她們一些時間吧,即便時間已經不多了。
的確,時間真的不多了,這才是在費勒斯走了以後,五個人依然保持一言不發的原因,聽到了這種消息,誰也沒心情說話。
「莉莎,把你今天聽到的話都忘掉。」修爾呆呆的盯着空杯子盯了很久,突然開口說道,「你的心智還不成熟,容易受到影響。」
「哥哥……」
「就算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了,今天的日子依然要過,不能因為有利劍懸在頭頂,咱們自己就先陷入混亂了。所以,以前怎麼生活,以後還一樣,不要有任何改變,這不是咱們這些人該擔心的事,相信主,主會守護我們,不受危難的傷害。」
「以主之名,聖哉。」莉莎點點頭,手指在胸前畫圓,「我明白了,哥哥,我會儘量做到的。」
「嗯,很好,至於你們幾個,剛才的話,對任何人都不要說,包括奧蘭納和明妮,她們那邊由我來解釋,記住,只是任何『人』。」
「怎麼,你是怕自己噬金獸的名譽受損嗎?」達克已經從震驚中恢復了,壞笑着調侃道,「真是少見啊,第一次見你這麼直接的說話,不僅沒算計他,而且居然沒找他索要報酬,這可和你的風格不符。」
「同樣的話用不同方式說出來,對結果有很大影響,所以對不同人就要用不同的方式。你這白痴怎麼說也是個貴族,不可能不明白。」修爾撇撇嘴,「而且,我就算再貪財,你覺得我可能會在這麼嚴重的問題上計較報酬嗎?」
「會,而且會比平時更起勁。」
「喂,這可是自救啊。」修爾沒好氣的說道,「再有幾年,弄不好大家就一起完蛋,能活下來就是最好的報酬了。」
「你夠貪心,這些對你根本不夠。」達克悠悠的說道,「你可不滿足和大家一樣能活下來,你會希望比他們得到的更多。」
「好吧,我承認,費勒斯這種人,根本不需要和他談報酬,只要事情辦成,你不談報酬,他自己就會覺得不好意思,會主動提起的,而且給的往往比你想要的報酬更多。」修爾肯定的說道,「這種人並不常見,和他們合作起來很輕鬆,可惜他們腦子不太正常,否則和他們合作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別把我算進去,我和你們暗月聖殿可沒關係,我只是僱傭兵,你們和誰合作的事我不管。」達克聳聳肩,一臉無所謂的樣子,不過,最後還是沒忍住,身體前傾壓低了聲音,「剛才你們說的那些,是真的?」
幾人都是第一次聽到這個消息,之前甚至連一點徵兆都沒有,也難怪連達克和莫瑞婭這種人,都被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這一兩年,我其實早就有點預感了,但一直沒有說出來,因為我還無法確定,想等收集足夠多的例子之後再判斷,不過,看來已經不需要了,我的預感並沒有出錯。」修爾深深嘆了口氣,同樣壓低了聲音,「之前和奧古斯塔他們在薔薇之都共同對抗大裂隙的時候,我就曾經問過,這兩年大裂隙出現的頻率怎麼變高了,結果被他把話題岔開了,想必他其實也知道一些東西。」
「現在你們也知道了,世界正在走向毀滅,你們能想像這樣的生活嗎?到時候,城市周圍每天都有裂隙爆發,大地上遊蕩的不再是魔獸,而是數以億計的虛空邪靈,即便在城市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