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面見鄆城縣的時文彬的過程一樣,李清照見了陽穀縣令立即報出了身份,嚇得陽穀縣令膽戰心驚,急忙安排給李清照看座,暫停了點撥兵將一事。
但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卻遠出李清照的意料,因為當她陳述過即將遭受的陷害、以及對方的完整陰謀之後,陽穀縣令並沒有如同她想像那樣拍案而起,反而是陷入了沉默。
李清照稍加思索便已尋到了縣令沉默的原因,因為同在公堂之中,在她的對面坐着一個錦袍華服的中年人,這中年人的模樣堪稱俊朗,雖然比不上白勝的英俊,卻比她的丈夫趙明誠更勝幾分,身上帶着幾許成熟的風度,卻又兼有幾分輕浮的神色。
此時這位中年人正笑吟吟地注視着她,目光里有着親切,但更有一種**夾雜其中,給她的感覺,就仿佛是這人能夠透過她的衣服看見了她的肌膚一樣,令她感到一陣陣的不自在,這人究竟是誰呢?
沉默了許久的縣令終於說話了,說話的同時也解開了李清照的疑惑,因為他是對着那位中年人說的:「西門大官人,我看這件事你就高抬貴手吧,不然我這父母官只怕要當不下去了。」
原來這人就是西門慶!李清照恍然大悟,卻又感到不解,他西門慶無職無官,又有何德何能可以在公堂上與縣令平起平坐?更有什麼本事能讓知縣在洞悉他的陰謀之後不做懲處?
「也罷,我西門慶就給你縣太爺一個面子,我家丟失的那些金銀珠寶,就算是給這兩位娘子的聘禮了。」西門慶站起身來,跟知縣拱了拱手,又轉身看向李清照:「趙明誠的夫人是吧?我勸你還是改嫁了為好,跟着我西門慶,包你一世無憂,縱情歡樂……只希望你永遠都不要離開陽穀縣城,否則你必然成為我的床上伴侶,哈哈哈……」
眼見西門慶狂笑而去,李清照氣得渾身發抖,轉身看向知縣,質問道;「此人公然侮辱重臣親眷,難道你陽穀縣已經沒有王法了麼?」
知縣的一張臉已經變成了一隻苦瓜,委屈道:「趙夫人有所不知,這西門慶上面有人,我這芝麻官實在是奈何不得,非但奈何不得,只要有少許拂逆,只怕我這頭上的烏紗就要被摘啊!」
李清照憤然站起,「我不信!他西門慶攀附的究竟是誰?難道是當今天子麼?」
知縣搖頭苦笑道:「當然不是官家,但請恕我直言,即便是令公趙挺之大人和令尊李大人也奈何不了那個人,因為那個人是當今的太傅楊戩!」
「嘶……」李清照不禁倒吸一口冷氣,別人不知道楊戩是誰,她怎會不知道,這楊戩是個宦官,更是當今天子徽宗的寵臣之一,其權勢極其浩蕩,與童貫兩人共同把持朝綱,號稱文武雙宦,權勢甚至超越了右相王黼和隱相梁師成,徽宗對他們的話是言聽計從,就是號稱當今權臣第一人的蔡京也要給他們七分面子,凡事都要商量而行。
這楊戩,的確是她李清照的家族惹不起的,不論是夫家還是娘家,加起來也不夠看。
當然,知縣也同樣不敢得罪李清照,寬慰道:「不過趙夫人你請放心,本官可以保證你們在縣城內不受陷害,但若是你們出了縣城,本官就無能為力了。」
雖然很不滿意,但是李清照只有接受這個結果,她很是無奈地轉身,在舉步之前,忽然想起白勝叮囑過的另一件事,便又回身說道:「知縣大人,你手下可有一個叫做武松的都頭麼?」
「武松?」知縣一愣,隨即搖搖頭道:「沒有啊,武松是什麼人物?本縣從未聽說過,是我陽穀的百姓么?」
……
回到客棧,李清照來到白勝的房間,悄聲把上午辦事的過程說了,並且告訴後者,陽穀縣沒有武松這個人,關於武松,她不僅僅問了知縣一個人,她在回來的路上也曾向一些當地的商販打聽過,不僅沒人認識武松,而且也沒有賣炊餅的武大郎。
聽到這個結果,白勝也懵逼了,「這就奇怪了,陽穀縣怎麼可能沒有武松呢?」
他卻不知,武大郎和武松本來就不是陽穀縣人,武家兄弟本是鄰近清河縣人氏,只是在武松打虎之後被陽穀縣令提拔重用,才有了武大郎遷居陽穀的可能。
「唉……」白勝想不明白,就只能無奈地嘆了口氣,本來以為找到武松結交一下,可以藉助武松的武力對付西門慶的,但是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