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縻賙。
縻賙更是驚怒交加,因為他看見自己右手虎口已經破裂,同時五臟六腑都似被和尚的隔物傳功震得顛倒過來,眼見倪麟的眉尖刀已至和尚身後,又怎肯放過這夾擊的良機?也是不退反進,一拳一掌迎了上去。
他這人雖然生性陰險,練的武功卻是走的剛猛路子,與人對敵從來都是一力降十會,最喜歡以硬碰硬,眼下縱然吃驚這和尚的神力,卻不能棄己所長變更戰術。嘴上也不肯落了下風:「哪個欺負你了?是你不自量力,在老子面前比劃兵器!」
話未說完,已是「嘭啪!」兩聲,拳對拳、掌對掌,四隻手碰在了一起,帶起來的拳風掌風捲起地上片片落葉,兩人同時後退了一步,上身尚且搖晃不定,縻賙這邊當然沒有什麼後顧之憂,但是魯智深卻陷入了危境,因為倪麟的眉尖刀已經刺在了他的背心右側,他雖然早已通過聽風辨器得知此厄來臨,卻再也無法閃避開來。
「噗」!眉尖刀入肉三寸,魯智深虎吼一聲,調運內力至後背傷處,將那刀頭緊緊夾住,同時一記凌厲的鈎腿反踢,後腳跟重重地蹬在了倪麟的小腹,只蹬得倪麟一聲慘嚎,眉尖刀杆都拿不住了,向後倒飛跌出。
說時遲那時快,這拳掌相對以及魯智深身後中刀乃至鈎腿退敵都是頃刻之間的事,蹬飛了倪麟之後,耳中聽得天上有兵器落了下來,抬手便抄在了手中——話說此時可不是睡覺時間,不論天上掉冷箭還是鳥屎都瞞不過他聽風辨器之耳,更何況是沉甸甸一件重兵器?
只是兵器入手卻發現接住的是敵人的那柄宣花斧,再看敵人時,發現敵人竟然同時也接了他的禪杖,兩人似是心有靈犀,二話不說,同時掄圓了對方的兵器,又是一記強力對砸!
再一次驚天大響過後,兩人的兵器再次飛上了半空,縻賙蹬蹬蹬連退了三步,臉上卻露出了譏諷的笑容,說道:「你這和尚還不跪下求饒麼?」
縻賙這話沒有任何吹牛的意思,唯一的用意就是不想讓和尚就此跑了,他已經意識到和尚的武功和膂力都略高於己,若是不趁今天這機會殺了和尚,他日難免後患無窮。
這邊身前插着一支箭、身後插着一柄長刀的魯智深的確有些不支了,連受兩傷之後,這一次的硬憾已經明顯不敵對手,敵人連退三步,而他卻連退了五步,但是他魯智深何時會有求饒一說?更談不上下跪了。明知對手是在激怒他,依然不肯退卻,當下也不答話,只抬頭看了一眼天上那根禪杖的落點,飛步搶上。
縻賙同時抬頭看天,找到了自己的宣花斧搶上去接,那禪杖的確不夠趁手,並不是因為它比宣花斧重了幾斤,而是因為他不怎麼熟悉禪杖的杖法。若是拿來當做一根鐵棍使用,卻又因為杖頭的特異而無法發揮棍術的優勢。
魯智深搶先一步拿到了禪杖,卻沒有立即去攻擊七步開外的縻賙,因為他算出來當他攻過去的時候敵人已經可以拿到斧子並且能夠做出充分的準備了,所以他順手就又拍死了一個弓箭手。
他的目標還是弓箭手!而且他此刻心裏想的就是打死這僅存的七個弓箭手之後立即逃跑。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帶着兩處傷跟不弱於自己的敵人死磕絕對是傻子才會幹的事兒,更何況旁邊還有兩名丐幫的高手虎視眈眈不知友敵?魯智深一點都不傻,他精着呢。
但是剩下的七個弓箭手也不是白給的,這七個人同樣不傻,他們都發現了先前那個聰明人開創的戰術並且現學現賣,魯智深沖向哪個,哪個人就往縻賙的身邊跑,實在距離縻賙過遠的,就往縻賙手下的刀斧手身後躲,又或者乾脆往丐幫兩名高手的身後去藏,只氣得魯智深哇哇大叫,卻拿這七個人沒有任何辦法。
魯智深已經不敢再在丐幫高手的面前揮舞禪杖了,很明顯,一旦他這樣做了,那麼丐幫兩名高手加入戰團,他魯達今天就得死在這裏。但是不這樣做又能如何呢?既然不能跑,那麼結果必然還是把命丟在這裏。
想到這些他就憋屈的不行,先是挨了人家一箭,反過來還要把命搭在這裏,這特麼上哪講理去?這根本是沒天理嘛!
沒奈何中,眼角卻看見了倪麟,倪麟挨了他一腳摔跌在地,此刻剛剛掙扎着站起,手裏已經沒了兵器,「嗯,就先殺了這賊廝鳥也算夠本兒!」他已經在考慮臨死前拉一個墊背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