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盛和完顏宗望到底誰厲害?或者說玄陰掌和降龍掌哪一種武功更高更強?白勝迷茫了。
他一度認為完顏宗望比陰盛強大的太多,因為前者一個照面就打得後者倒飛出客棧,甚至掙紮起身都很艱難。
但是現在隨着完顏宗望和完顏兀露逐漸惡化的冰凍表徵,他越來越感覺這事情似乎不是他想像的那麼簡單了。
想不明白的事情就只好先放一放,不過他知道在這個節骨眼上再給完顏宗望破冰是不理智的行為,先不說破冰的聲音會驚動四周的敵人,就說破冰的方式也不好選擇,因為冰裏面包着的是一個人。
再燒熱水來融冰也是不現實的,強敵環伺之下,他不敢遠離自己的房間,因為那裏面只有一個不會絲毫武功的李清照和自己抱在懷裏的潘金蓮是清醒的。
如果不是因為這個顧慮存在,他甚至想去飯廳搜查那個被完顏宗望打死的遼國人,因為他猜測那人的身上或許有解藥,就算沒有解藥也該有殘留的毒藥或是盛放毒藥的器皿。能夠找到這些也會給解毒提供線索不是?
但是他暫時不能去,哪都不能去。他必須回到房間靜等外面魯智深和倪麟這夥人打出一個結果,然後再根據未來的形勢隨機應變。
至於魯智深會跟倪麟等人打出一個什麼樣的結果,他無從預測。所以他只好回到房間裏繼續坐等。
房間裏的水已經涼了,但是再涼的水也是水,是水就比完顏兀露的體溫高,所以他跟李清照繼續用汗巾給完顏兀露擦拭身體,斜靠在床頭的潘金蓮也恢復得更好一些了,已經能夠幫着白李二人照顧完顏兀露。
在這段時間裏,外面的戰鬥又有了新的進展,倪麟使盡渾身解數,追着和尚進招,卻仍然奈何不得和尚。只苦了他手下這些來自田虎勢力的弓箭手,只能儘量躲避那根虎虎生風的催命禪杖,卻怎麼能躲得開?
對於這些弓箭手來說,四散奔逃是不行的。一來是跑到遠處也無法射擊和尚,因為和尚是跟他們的將領追逐在一起的,兩個人的身法都是瞬息多變,連瞄準都不易做到,萬一誤傷了將領或者其他人怎麼辦?二來也是因為他們的將領倪麟沒有下令,頭領還在鏖戰,手下卻先逃命乃是戰場上的大忌,這樣的手下就算不死在敵人手裏,回到己方陣營也是會被處死的。沒有任何一支隊伍會容忍逃兵。
這事兒說起來也怪他們的將領倪麟腦筋轉的不快,眼看手下的弓箭手被和尚打死打傷過半,卻猜不到和尚這樣打法的真正目的是什麼,因為未能做出針鋒相對的反應。
就這樣,二十名弓箭手陸續被魯智深打死打傷了十二個,但是剩下的八個弓箭手裏面卻有一個聰明人,這個聰明人想到了一個辦法極其有效——不能逃往遠處,也沒法躲避和尚的追殺,我躲到另外兩方勢力的身後行不行?
於是當第一個弓箭手繞着縻賙跑了一圈之後,現場的打鬥終於升級了。
他這麼一繞,魯智深的禪杖也跟着一繞,雖然這禪杖沒有攻擊縻賙的意圖,但是縻賙受不了啊,這特麼明晃晃的鐵月牙在眼前晃來晃去的,你當我縻賙的斧子是吃素的啊?
縻賙使的是一件長柄宣花斧。
所謂宣花斧,其宣花兩字並不像某些人理解的那麼神秘,「宣」字有「散佈於外」的意思。「宣花」說白了就是在鑄鍛斧頭時,在斧頭上做出外在的花紋。
但是縻賙的這柄宣花斧卻不一般,哪裏不一般呢?它很沉重!魯智深的水磨禪杖六十二斤,縻賙這柄宣花斧五十八斤,只差四斤!這樣的差距在四斤一兩和一兩的比較中顯得極為懸殊,但是在六十二斤和五十八斤的比較中就可以忽略不計了。
試想,將這樣兩件沉重的兵器掄圓了,高速運動下攜帶的強大動能就足以摧毀一切了,更何況使用它們的人物還兼具雄渾內力?
縻賙也是有意人前顯聖、鰲里奪尊,看見和尚的禪杖在他面前揮舞,還真的就掄圓了宣花斧迎了上去!
只聽「當」的一聲震天大響,如同半空中打了個霹靂,只震得人人耳朵欲聾,客棧馬廄里戰馬長嘶,兩件兵器同時脫手飛上了天空,兩人同時後退兩步。
「賊廝鳥,欺負洒家一人不是!」魯智深強忍胸口的氣血翻湧,也不去理睬飛上天的禪杖,大步欺進,劈面就是一掌一拳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