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地巡洋艦輕輕啟動,霸氣的轟鳴聲展現了它優越的性能。車速提起,迅疾的揚長而去。
捲起車尾一片梧桐葉,紛紛飄揚。
話分兩頭,豐永水庫南麓,許傳志家。
姒非也同步悠悠醒轉。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兩張關切的臉,老太太滿目慈祥,老爺子莊重中不失威嚴。
姒非依然處於疑惑中,實在弄不清這是怎麼回事,總是不自覺的去考慮前事今生,可是腦袋懵懵懂懂,頭暈腦脹。
老太太宋姝看到姒非的痛苦表情,連忙開口道:「孩子,不要再想了,現在先安心住在這裏,陪着叔叔阿姨,好不好?」
姒非盯着這個溫柔慈祥的老太太,差點再次開口叫媽媽,好容易及時剎住,狠狠點點頭!
「小子,吃完飯咱爺倆釣魚去!」商量的口吻,卻透露着不容置疑。
「好的,乾爸。」一個公鴨嗓子般聲音道。
仲秋清晨,太陽剛露出半個腦袋,便染滿了東方漫天朝霞。
許傳志家,三口吃着早飯。無非是玉米渣稀飯,玉米饅頭,和兩碟小鹹菜。但是三人卻吃的津津有味,許老頭更是喝的稀里呼嚕。
姒非留在這已經一個多月了,感激老太太的悉心照顧和無微不至的關懷,以及那種濃稠的難以割捨的母愛,便認了二老乾親。
這可把老頭老太太高興壞了,特別是宋姝,整日的笑聲不斷,開心不已。要知道自從罹難以來,她可是從來沒有再笑過。
對姒非來說,本能的渴望這種家庭的溫馨,對宋姝那化不開的母愛加倍珍惜。
十幾天以來,姒非漸漸取代了許傳志的家庭地位。
原來,老將軍心疼妻子眼睛不便,幾乎包攬了所有家務。仗着一身好武術,捨得一把子力氣,將家裏家外收拾的井井有條,同時也不耽誤地裏面的農活。只有一道卻是實在沒有天賦,那就是烹飪。十幾年過去了,老頭子對於收拾飯菜還是只停留在「煮熟能吃」的原始地步,那滿身的拳腳功夫毫無用處。
這時候就看出姒非的非凡來,學着許傳志做了三次飯後,老頭再也不踏進廚房半步了。
這個古怪的小孩簡直進步神速,好像天生就是個廚子,做出來的飯越來越出神入化,就連許老頭這個對吃從來沒有講究的粗人都吃的眉飛色舞,讚不絕口。誇他為天生的吃貨,要不然怎麼寧願全身赤裸,也要隨身攜帶一把菜刀呢?
說到菜刀,許老頭不禁皺起了眉頭,心中想着這把跟着裸男從天而降的菜刀實在古怪。形狀沒有什麼,中規中矩,只是刀面上的兩個字和重量就透着神奇。
宋姝文學系出身,讀書甚多,知識淵博,只是對古文字了解不多,反覆撫摸研究也沒有揣測出這兩個是何字,更不用說介乎半文盲的許傳志了。老許是軍人出身,而且精通國術,對於這刀槍劍戟之類的相當感興趣。
特別是這刀的材質,小小的一把刀竟然有近二十斤重,這到底是什麼材料打造的呢?而且鋒利異常,切肉斬骨如入雲泥。想來必是非同小可,只是用來做菜刀實在是大材小用,可惜至極。
而且十幾斤的刀如何用來切菜?許老頭嘗試了許多次,即使運起功夫,幾個土豆切下來,也變得粗細不一,力道難以控制。
奇怪的是每當姒非拿起這把奇怪的刀,立時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嚴肅認真,運刀如飛,揮灑自如。像極了一個成名已久的大廚,一個土豆絲揮刀間可化為細絲,粗細一般,毫無二致,甚至能夠穿過針孔。
至此,精明的許老頭便明白,這孩子,這把刀,都是有故事的!
只是將這事情深深埋藏心間,不動聲色。
食罷飯,姒非快速收拾完碗筷,宋老佛爺發話了:「老許啊,小非天天陪你釣魚,采蘑菇,干農活,我看不行?」
老頭不幹了,好不容易有個苦力,咋又不行了,道:「怎麼不行,男子漢大丈夫,不干點活怎麼行?」
老頭還有另一層意思,那就是近距離觀察這孩子的品行。如果品行可以,自己一身的好武藝豈不是有了傳人?雖然年齡大一點,但是好生調教一番,說不定能青出於藍。
而這學武一道首要就是能吃苦,否則學個花架子有什麼用?
431.天生的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