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石破空這一聲「後會無期」伴隨着的,是一道白色流光,在一股空間法則之力的庇護下,穿過了大陣,打在了他的身上。
韓立心中一驚,只來得及低頭看了一眼,發現那是一塊標記玉玦,卻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一股強烈無比的撕扯之感,就從四面八方狂涌而至。
他只覺得周圍空氣一緊,接着一陣扭曲之力朝自己全身上下湧來,自己整個人都好像要被這股力量撕扯成碎片一樣,強大無比的神識,在此刻也不禁有些渙散了起來,根本無法集中分毫。
「轟」的一聲爆鳴。
整座越空塔轟然一震,塔尖頂端上一道銀光爆射向了高空,與虛空雲氣劇烈摩擦,劃出一片斑斕五彩的耀眼眩光。
與此同時,塔身外牆上鑲嵌的菱形晶石表面,則有一圈銀色光暈驟然炸了開來,化作一股無形氣浪,橫掃向四面八方。
那道銀光爆射了數息時間後,光芒陡然一斂,聲息立歇。
整座越空塔上煙塵陣陣,外牆上的菱形晶石,被巨大的能量衝擊,竟有大半燒毀,剩餘的小半也是光澤黯淡,顯然其中蘊含的能量幾乎消耗殆盡。
片刻之後,石破空一行人走出了塔門。
他的臉色仍不太好看,眉頭微蹙,似乎在想些心事,不過眼中卻比之前多了幾分輕鬆神色。
……
仙界,一片蒼翠青山環繞之地,修建着一座青磚黑瓦的古樸道觀。
觀內建築依山勢而建,綿延分佈數十里。
在一處地勢稍矮些的青山坳中,有一座方圓不過百丈的白石法陣,四周石柱環繞,到處都刻滿了密集符文。
此刻,在這座面積不算太大的符陣四周,正圍聚着近百名身着兩種不同服飾的修士,一個個神情肅穆,滿臉的凝重之色。
在這些人當中,為首的似乎共有兩人,其中一人是一位身着白色長袍的中年男子,身材不算太高大,身上氣勢卻頗為雄渾,一看就是慣掌權柄之人。
另一人,則是一名身材瘦長的古稀老者,臉頰凹陷,鬍鬚稀疏,看起來頗有些乾癟。
「陶基老弟,你這消息是從何處得來的,那人今日當真會到此?」乾癟老者突然開口,打破了沉寂。
「靳川道兄,昨日夜裏我忽然得人跨界傳信,稱殺害羽兒的兇手,今日就會出現在這回龍觀傳送台上。時間太緊,我也顧不得查證真偽,匆匆忙忙帶了手下一些可調動的人,就趕了過來。想着你離得不遠,便叨擾你來幫忙了。」那名為陶基的中年男子說道。
「無妨。只是我若是沒記錯的話,當年殺害羽兒之人,不過區區一名真仙而已,一根手指就可以碾殺的小人物,怎值得你如此大動干戈?」靳川疑惑道。
「此事說來有些蹊蹺,傳信之人稱,那人如今戰力不俗,讓我最好以太乙境修士視之……」陶基猶豫片刻後,這才說道。
「這怎麼可能?距離羽兒遇害這才過去多少年?一個人就算再怎麼天縱奇才,也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從真仙境跨到太乙境吧?這決計不可能。要為兄說的話,多半是有人給你設套,這些年你在那個位置上,可沒少得罪人。」靳川大搖其頭的說道。
「靳川道兄,你也知道為了此事,我花費了多少心思?哪怕只有一絲機會我也不願錯過。況且,即便是有人設局對付我,也有你來相助,我又何懼之有?」陶基嘆了口氣,凝重的說道。
「莫說有我相助,我看就算我不來,就你眼下這陣仗,只要不是大羅境的大能之士,就都別想落得好處。」靳川掃了一眼白石法陣四周,笑着說道。
「我這邊只有仙宮的五名金仙巔峰修士,和四十餘名金仙中後期修士,若不是道兄你帶的人來補充,布下這完整的兩儀陰陽陣,只怕威力也根本發揮不到最佳。」陶基苦笑了一聲,說道。
「之前聽你說,此人修煉的乃是時間法則之力,倒真是有些不知死活啊。」靳川突然想到了什麼,如此說道。
「多半也是泥腿子出身,沒有大型宗門背景,不知道法則修煉的箇中秘辛,稀里糊塗地走上了這條斷頭路。不過他當年能夠以真仙修為殺死羽兒,後又擊殺公輸久,足可見其在時間法則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