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爾君優雅地擦拭嘴角。
「確切的說,是我很失望。失望到了影響心情的程度……」
盤宜長手腳冰涼。
他幾乎傾注了他全部的實力,做出這碗餌絲。他已經是小心再小心,精細再精細,但依舊得不到溫爾君滿意的評價。
灶王院的執行委員確實很嚴格。
不過,失望到影響心情這話,差不多代表着她在宣判盤宜長廚師生涯的死刑。人言可畏,在場這麼多的人,溫爾君對他的評價很快就會流傳出去。
雖然盤宜長本來就找不到一樣符合他評級的工作,但這評價很有可能會影響下一次職稱評定,甚至會弔銷他原有的狸貓級職稱。
老周表情嚴肅。
黃雯緊張得心快要從嗓子眼裏跳了出來。她看着手足無措的盤宜長,為這中年大叔擔心不已。
盤宜長如處寒窯:「我……」
「你是他的人,卻沒得到他一點真傳。」溫爾君搖頭:「真讓我懷疑那傳聞的真假了。」
桌子旁擺着一個杯裝的糖水罐頭,是朱棟拿過來的。
她淺淺喝了口,突然破冰而笑:「罐頭不錯,也算小有收穫。那姑娘,你肯定是他的徒弟吧?這刀功很別致,切出來的口感和尋常不一樣,而風格又和黃氏截然不同。」
黃雯訝然:「您認識我?」
「黃立滸老先生的大孫女,我要是不認得,那可太有失禮貌了。」溫爾君停頓:「今天來,不是為了評判誰,只是想確認一個困擾我很久的念頭。」
溫爾君望向祁凌,若有所指。
「石師傅,究竟是不是石師傅。結果我也不清楚。不過,這罐頭廠的東西確實很不錯,我還是有投資的想法。但強人所難總歸不好,我留下個聯繫方式,你若是遇到困難,隨時可以來找我。」
溫爾君輕輕取出一張名片,放在桌面上。吩咐周律師:「今天就這樣,麻煩大家了。」
大隊人馬離開了。
祁凌一臉懵逼:「那女的究竟來搞什麼啊?什麼石師傅不石師傅的,石大亨又在外面沾花惹草了?」
她糊塗得很,拿起名片,還是不懂。
老周說:「祁廠長,您是真不知道還是假裝不知道?」
黃雯瞥老周一眼,說:「少說兩句會死啊!」
盤宜長低頭,悶悶不樂,不停地在水池裏洗手,洗得手指肚都開始出現折皺。他想了很多,溫爾君的話幾乎將他逼上職業生涯的絕路。
擺在他面前的只有一條路,就是跟着石大亨走到黑。
他不喜歡這樣,卻沒有其他辦法。
「草!」
朱棟忽然罵出了聲音:「那娘們吃飯沒給錢!這第一單生意也太不吉利了。」說完,他跳起來狠狠給阿黃一個腦瓢。
「就你花圈擺的,大家都倒霉了吧!」
阿黃頗為無辜:「怎麼能怨我啊。」
經過這渾人一打岔,原本嚴肅的氣氛頓時輕鬆了許多。溫爾君到訪的影響似乎沒那麼大,僅僅是大鴨梨罐頭廠的小插曲。
老食堂終於正式開始營業。
盤宜長起初還有些二心,現在也不得不老老實實地在老食堂里工作。朱棟和阿黃阿毛在街邊發的傳單似乎作用不大,直到傍晚還沒有第二個客人。
直到兩輛中型貨車停在了工廠門口。
張正初從副駕駛的位置跳下來:「石科長,答應我的貨在哪裏?」
保安如夢初醒。
他想起來石大亨好像吩咐過他類似的事,他帶着火車來到了西南角的倉庫,找到兩堆做好標記的包裝箱,說:「石科長說,這是那個,那個什麼玻璃飲料。」
祁凌火速趕過來。
張正初告訴祁凌說:「我和石師傅談好了,他先提供給我一批糖水罐頭改灌的飲料,我拿到得來速快餐的連鎖店試試,如果銷量不錯,我們再簽合同,在全市範圍、全省範圍內推廣。」
祁凌高興又氣餒。
高興的是,糖水罐頭項目又有了新希望,終於走上正軌。氣餒的是,這件事和她關係不大,她僅僅起到了一個吉祥物的作用。
這讓作為廠長的她,心裏很不舒服。再回想起中午的遭
074 找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