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然得意之極,哈哈大笑道:「先別亂,等會品嘗了才算數。誰來給俺打下手,幫俺煮茶。」
各大樓主和有名的頭們,爭先恐後。就連蘇小妹以及諸多公主郡主等對方陣營的,都興致勃勃積極影響:「俺來、俺來......」
一邊服侍的僕役笑着上前道:「爺,公主小姐們干不慣這種事兒,還是讓俺們來吧。」
辛然搖頭晃腦地笑道:「你們不行,煮茶不僅是高雅之事,還是靈性的活兒。有靈性的人,煮出的茶更好。你們的靈性不夠,不敢勞駕。」
幾大樓主爭先恐後地笑道:「柳公子,我等的靈性夠了吧?我來。」
辛然抱歉地笑道:「你們的靈性是夠了,但你們不夠潔淨。所以,這活你還幹不了。這個活兒,只有蘇小姐和這些公主這樣的玉女能幹。」
各大樓主以及頭牌們,訕訕退後。就連易安居士,都是一陣臉紅。蘇小妹和九公主,忘記前嫌,欣然上前充役。辛然邊指揮蘇小妹和九公主生火,邊招手,小天哥兒送上一張古色斑斕的雷擊焦尾古琴。
辛然席地而坐,邊彈奏邊吟唱:「兀兀寄形群動內,陶陶任性一生向。自拋官後春多醉,不讀書來老更閒。琴里知聞惟淥水,茶中故舊是蒙山。窮通行止長相伴,誰道吾今無往還。」
眾人聽着白居易這首《琴茶》,觸景生情,都如痴如醉。
柏候舞陽縱有千條妙計,卻也無可奈何。只能苦笑着,聽其高歌。
過了一會,燒水的九公主歡笑道:「柳先生,湯熟了。下一步怎麼辦,還請先生示下。」辛然拍拍手,小天哥兒送上一個花狸大提盒。
辛然笑道:「水為茶之母,器乃茶之父。有好茶好水,還得有好器具。建窯出產的兔毫盞為珍品。另有鷓鴣盞和吉州窯的玳瑁盞。唐專用茶具有茶盞、執壺;今有斗笠碗、茶盞、執壺。要講高古,就得用玉石茶具了。漢許慎《說文解字》說玉是『石之美兼五德者』,即五個特性:具有堅韌的質地,晶潤的光澤,絢麗的色彩,緻密而透明的組織,舒揚致遠的聲音。包括硬玉和軟玉、蛇紋石、綠松石、孔雀石、瑪瑙、水晶、琥珀、紅綠寶石等彩石玉。玉茶具大多為王公貴族所有。但真正雅士還是不用玉器,要用石茶具。盞、托、壺和杯,都用石頭器。石具有大理石、磐石、木魚石等。石料富有天然紋理,色澤光潤美麗,質地厚實沉重,保溫性好。古代石茶具如石鼎、石瓶、石磨等。石凝結天地秀氣而賦形,琢以器,秀猶在焉。」
眾人又聽傻了。辛然住口。蘇小妹探頭探腦,咂舌道:「柳公子,你盒裏裝了這些好茶具?」辛然嘿嘿一樂,攤手聳肩道:「一件也沒有。」
蘇小妹哭笑不得地嚷嚷:「說這熱鬧,一件沒有?」辛然淡笑道:「那些還俗,真正的雅士,是不用那些俗物的,要用竹木茶具。」
辛然說着,打開提盒,取出竹夾、竹瓢、茶盒、茶篩、竹灶、木製小茶碗、具列、滌方等。邊取邊說:「茶聖《茶經》所載的竹木茶具達十餘種,有交床、夾、碾、羅、合、則、水方、漉水囊、瓢、竹夾、札、滌方、滓方、具列、都籃等。今代沿習,並發展用木盒貯茶。」
辛然叨叨嘮嘮地取出一桌子的竹木茶具,眾人又開了一回眼。
柏候舞陽有些不服氣地笑道:「水、具皆精雅之極,無與倫比。但不知道柳先生將用什麼好茶,來招待我等?」
辛然翻了翻眼睛,冷笑道:「說起茶來,說不得還得給你們上一課。佳茗千百種,無法盡述,簡單說吧。江南有陽羨紫茶、潤州茶、洞庭山茶、蜀岡茶等;江浙卻是顧渚紫筍、徑山茶、鳩坑花、婺州方茶、舉岩茶、東白茶、剡溪茶、靈隱茶、天目茶、明州茶等;徽州有壽山黃芽、六安茶、小峴春、天柱茶、廬州茶、雅山茶、九華山茶、新安含膏、歙州方茶等;福建是蠟麵茶、建州研膏茶、方山露尖、柏岩芽、小江園、唐茶、福州正黃茶等;江西有吉州茶、廬山茶、鄱陽浮梁茶、界橋茶、西山鶴嶺茶、西山白露茶等;山東亦有名茶,如萊陽茶、雲芝茶;河南是光山茶、義陽茶、信陽茶、淺山薄側茶、東首茶;荊州有蘄門團典、黃岡茶、鄂州團黃、施州方茶、歸州白茶、碧澗茶、明月茶、楠木茶、仙人茶等;湘為碣灘茶、麓山茶、渠江薄片、衡山團餅、岳陽含膏、岳州黃翎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