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夫離開了王宮,但直到爬上牛車,他的精神依舊有些恍惚,讓扶着他的長孫祁飛有些擔憂與好奇,不知道他這個向來穩重的爺爺怎麼進了個宮後就變成這幅模樣了,但祁夫不開口,他也不敢多問。
牛車緩慢到有些悠閒的走在王都之中,祁飛在來到炎黃氏族之後終於從喪子之痛中緩了過來,雖然,在某個午夜時分他還會流着淚從睡夢中醒來,但已經成年的他清楚的知曉,生活還要繼續,他不能繼續沉浸在過去的傷痛之中。
「小飛。」祁夫有些乾澀的聲音響了起來,讓有一搭沒一搭趕着牛前進的祁飛情不自禁的轉過頭來,而祁夫的臉色則有些奇怪。
「怎麼了,大父?」祁飛看着眼神有些恍惚又時不時有些亢奮泛起的祁夫,很是奇怪。
「小飛。」祁夫再次喊了一遍祁飛,這一次還伸手搭向了祁飛的肩膀,眼眶竟然紅了起來,兩行老淚讓祁飛瞬間就有些慌了,長這麼大他還沒有見過自己這個嚴厲的爺爺流過淚,哪怕是他祁飛的兒子,祁夫的曾孫死去的那天,他也沒有見過祁夫流淚。
「大父,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第一次看見大父流淚的祁飛趕緊將牛車停在了路邊,一臉擔憂的看着眼淚止不住的祁夫,不知該如何去安慰他。
「小飛,」祁夫帶着哭腔的聲音響了起來,「小飛,那些害死小雉兒的傢伙終於受到懲罰了。」祁夫帶着哭腔的話說的不甚清楚,但卻讓面前的祁飛如遭雷擊般的愣住了。
「大父,你,你說什麼?」祁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般的架住了祁夫的雙臂,「大父,你,你再說一遍?」祁飛的聲音顫抖着。
「那些,那些,害死小雉兒的傢伙,都被趕下了台。」祁夫斷斷續續的話語卻讓祁飛再次呆住了。他沒有聽錯,兩次的話語是一樣的。
祁飛的眼淚也終於流了下來,爺孫倆就在周圍人異樣的眼神之中抱在一起痛哭起來,長久以來,他們全家都不敢提起那死去時不足兩歲,渾身冰涼,臉上還帶着笑容的小雉兒,他就像祁夫一家心底最深處的那一道最深的傷疤,沒有人願意觸碰,但現在,他們終於能為那個孩子放聲痛哭了。
「大父,大父,」哭了不知多久之後,祁飛突然想起了祁夫剛才說的話,「那些傢伙也都被趕到部落的邊境了嗎?」
「沒有。」祁夫的話讓祁飛再次愣住了,「他們依然待在東夷部落里,雖然生活的很悽慘,但他們依舊在部落之中生活。」
「那算什麼懲罰?」祁飛的聲音充滿着恨意,「他們的孩子還生活在部落之中,他們如何能體會到我們曾經受到過的痛苦。」祁飛的臉都因為恨意而變得有些扭曲了,他有些想不明白,為何作惡的他們沒有感受到自己體會過的痛苦。
「小飛,你不要急,」看着滿臉恨意的長孫,祁夫拉住了他的手,示意他湊近一些,「炎黃部落已經準備要去征服東夷部落了,大王已經向我保證了,他會將抓到的那些傢伙交與我處置,若是你不放心的話,大王還保證允許你們這些年輕人加入征討的大軍之中,到時候,就由你們親自去抓住那些傢伙。」
「真的。」祁飛的聲音再次顫抖起來,有些不敢相信祁飛所說的話,而且他更奇怪的是祁夫的態度,在他的印象中,自己的大父好像向來是心向東夷部落的,怎麼這次會因為炎黃部落要去征討東夷部落而興奮。
「自然是真的,」祁夫看出了孫子心中的疑問,「你是不是很奇怪我為何會站在炎黃部落這邊?」
祁飛老實的點了點頭。
「其實,剛來炎黃部落之時我是很擔憂東夷部落結局的,」祁夫開始向孫子剖析自己的心路歷程,「因為比起東夷部落,炎黃部落實在是太強大了,無論是哪一方面,我很害怕東夷部落,不,是東夷的諸多部族會被炎黃部落徹底消滅,東夷人的歷史被徹底抹去,但是,你也看到了,我們一家二十餘人就建立起了祁氏氏族,我成為了祁氏氏族的族長,而且再和大王以及其他氏族頻繁的接觸之中,我漸漸的了解了這個部落,知道了大王依然以黃帝苗裔自傲,知道了諸多氏族都奉黃帝為先祖,而黃帝是誰?」祁夫問出了一個每一個東夷人都知道的問題。
「千年前東夷人的首領。」
「沒錯,」祁夫點了點頭,「黃帝是東夷人,千年之後,包括
第三九四章 原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