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下雨了。
這是今年的第一場春雨,不過下的還真是有些微妙呢!第一場春雨,總是讓人心中有點感動的,只是看着那些櫻花在雨中紛紛的落下,卻又有一種難言的感傷。
矛盾的心理。
「你在這裏做什麼?」
漸漸換上綠衣的櫻花樹下,一位少女正靜靜地仰望着它。
「你跑來這裏幹什麼?」
靡靡細雨下個不停,風見幽香卻沒有帶傘,而是任由雨水將自己淋濕了。
「啊,是那個小毒人偶跑來找我的,她說你一直淋着雨,害怕你會因此而生病。」
我把油紙傘舉過去一點,替她擋住了雨水。
一下起雨,剛剛轉暖了的春意好像一下子又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多管閒事的傢伙。」
風見幽香埋怨着,也不知道說的是我還是梅蒂欣。
「你剛才在想什麼?」
傘不大,又不能靠的她太近,時間一長,我的半邊身子立時被雨淋濕了。
百密一疏,沒想到偌大的星黎殿中竟然連一把傘都沒有,當初可能預計下雨天都不會去哪裏,所以根本都沒有準備。
就我手中這把,都還是向靈夢借的。
「櫻花,要落光了。」
神根島的櫻花開得早,可謝的也快,讓很多人都倍感遺憾。
「為什麼,世間的花朵不能一直都開着呢?」
風見幽香淡淡的道,卻有一種憂傷的感覺。
「如果你是為了這個而難過的話,那就大可不必。」
「嗯?」
「你見過它們會因為即將凋謝而感到悲傷嗎?」
風見幽香被我問的一愣,接着記起,一直以來,她都沒聽有那一朵花兒說起過覺得悲傷這種話。
「今年的凋謝,是為了明年的盛開。」
「今年的凋謝,是為了明年的盛開……」
「行了,別想這些有的沒的的事情了,花開花落是季節變更的必然,人是沒能力干涉的,也不應該干涉。」
「我是妖怪,而且擁有操縱花朵的能力。」
「……反正都一樣。」
周圍霧氣朦朧,雨下了那麼久,卻還是一點休止的跡象都沒有,看來今天都不會停了的。
「走吧。」
風見幽香突然轉頭對我道。
「嗯?去哪裏?」
風見幽香雙眼一瞪,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你跑來找我到底是幹什麼的?」
「啊,抱歉,竟然忘記了。」
我不禁搖頭苦笑,光顧着跟她說話,連來這裏的目的都忘記了。
「外面的雨大,你還是先到我家裏去避一下吧。」
「看在你還有一點誠意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走一趟吧。」
「咦,原來你還會開這種玩笑的啊?」
「哼哼,你當我是誰?行事古板的妖怪嗎?」
「感覺就是這樣。」
「你說什麼?」
「啊,今天的天氣真不錯呢!」
「別想給我轉移話題……」
三途川,一條永遠都會被濃濃的霧氣所籠罩的河流,河中佈滿了各種各樣的怪石,除非讓死神撐船送自己過去,不然誰都沒辦法越過這條河到達彼岸。
「嘩啦。」
迷茫的河中,忽然出現了一個黑影,伴隨着水花的響聲,黑影愈來愈近,一條小木船突然從濃霧裏冒了出來。
船靠岸,在渡口處停住了。
「閻魔大人,已經到岸了。」
撐船的死神非常恭敬的向船上唯一一名乘客說道。
「哦。」
四季映姬睜開眼,站起身從船上跳了下來。
剛剛還在渡口處徘徊的一些幽靈,在她站起身的瞬間就跑得無影無蹤了。
「閻魔大人,等下需要我送您回去嗎?」
「不用了,你先走吧,要不然的話,其他人會以為你擅離職守的。」
「是,路上請保重,閻魔大人。」
少女向她鞠了一躬,然後將手中的竹竿一撐河底,木船離開渡口,分開水流迅速駛進了迷霧之中。
直到船影完全看不見了,四季映姬才轉過身,臉也一下子黑了下來。
「那個笨蛋,究竟跑到哪裏去了?」
今年的冬天,可真讓四季映姬過得夠嗆的。大量的幽靈湧入冥界,忙得她幾乎是團團轉,直至春天到來,情況才終於有了好轉,忙碌了好幾個月的她也終於有了個難得的休假。本想到這邊來調查一些事情的,誰知道在彼岸的渡口等了好半天,都沒有看見小野冢小町的影子,最後沒辦法,只好去找其他人來送自己過河了。
「小町,這一次,我絕對要徹底的修正你這種懶惰的性格。」
四季映姬咬牙切齒的,緊緊地握住了手裏的「悔悟之棒」。
不用想,她都知道那傢伙到底是幹什麼去了。
果不其然,沿着河岸走了沒多遠,她就找到了正躺在一棵樹底下呼呼大睡着的小野冢小町。
望着這個嘴邊還掛着哈喇子的傢伙,四季映姬的臉頰無法抑制的抽搐了幾下。
「映姬你個囉嗦女,幹嘛總是剝削人家的工資啊?偷懶的人那麼多,卻偏偏老是針對人家。」
小野冢小町不知道夢到了什麼,眉頭突然皺了起來,嘴裏還不斷嘟囔着。
「不行,再這樣下去,人家就要連酒都喝不上了。」
聽見她的夢話,四季映姬的臉更加黑了,額頭上的青筋跳個不停。
不過最終她還是忍住了。
「給我醒醒,你這個懶鬼。」
四季映姬蹲下來,搖了幾下她,將她搖醒過來了。
「別吵,現在是午休時間,暫停渡河業務。」
小野冢小町連眼睛都沒睜開,不耐煩的一掌揮出去,想要把跑來打擾自己睡覺的傢伙趕走。
手不知碰到了什麼地方,感覺有點奇怪,她下意識的抓了幾下。
「咦,什麼東西?這麼硬。」
應該不是幽靈,因為幽靈可是很柔軟的。
小野冢小町驀然間又想起了一件事情來。
幽靈,是不會說話的。
她慌忙睜開眼睛,就看到了四季映姬那張都有些扭曲了的臉,而自己的左手,卻正好按在了對方的胸前。
小野冢小町的冷汗立時像瀑布一樣流了下來。
「中、中午好啊,映姬。」
四季映姬一言不發,就將手裏的令牌舉了起來。
「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