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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名苦力來的第一天夜晚。
源凰心頭只有「臥槽」二字。
他從午後什麼也沒做,一直躲在臥室,聽床姐講述沃蘭德的事情,直至臨睡。比起神奇的天界,源凰更加驚訝的是……這根本不是什麼「宮殿」,而是一艘「船」!
難怪總覺得床姐的發音咬字很奇怪,老是「船」「床」分不清,其實根本就是源凰自己搞錯了。但是這能怪他嗎?鬼才知道從天而降的金屬大傢伙,明明像個建築物,卻是一艘船?而且還是能上天入地的玩意?
什麼鬼?船不是在海上航行的嗎,臥槽!
當時他還對小幽香侃侃而談什麼床姐的本名叫做「翼颼·雨涵床·德·仁宮志能」,其實就是「一艘宇航船的人工智能」,啊啊,真是誤會大了,好丟人!床姐那份不忍揭穿的溫柔反而更加深深傷害了源凰的內心。想起自己當時說的如此確信,就不由感覺臉頰發燙。真的不怪他。這個世界從來沒有在天上飛的船,更沒有在地下潛行數公里的船,連航海的鐵船都罕見,何況連個船槳和桅杆都沒有!根本、完全、一點也不像船好吧?
靈魂,或轉世或依靠魔法殘留在凡間,這是小孩子都知道的常識,是常識啊!說到人的精神,除了靈魂說,就是腦,再不然就是一切都是發自內心。這些才是世間常理,這才是人類的智慧、智能、思想、精神所在。但是,天界居然可以依靠魔法「人為」的製造一個獨立的人格?一個靈魂?一個智能!臥槽,除了這倆字源凰找不到更加貼切此刻心情的辭藻了。腦洞不夠所以沒有想到居然還會有「人工智能」這種天方夜譚的玩意,這也怪他?當時和小幽香言之鑿鑿說床姐是幽靈,現在臉頰都要燒糊了!
源凰的腦子一片混亂。真相實在是超乎了他的想像……這已經不是用「天界魔法威力巨大」可以理解的。
「……所以啊,其實這個世界是一個巨大的星星。沃蘭德稱之為「行星」,而你所謂的沃蘭德也是「行星」,我們的世界全都是一顆「行星」。我們的大地也不是如你帶來的書籍所述是「天圓地方」,而是「地圓」。我們腳下的大地其實是圓的,是一個球形……」
「等等!床姐我求你稍等一下!」
神他媽大地是圓的,我怎麼沒有滾到另一頭去?
再繼續聽下去,源凰就要吐了,立刻馬上。一次接受這麼多駭人聽聞的信息,真的對身體不好。若是小孩子聽奇幻故事也就罷了,那會很有趣。但床姐的語氣完全就是在高壓授課,將一個知識點完全的掰開揉碎塞進了源凰的腦袋裏,越講越詳細,直至確認源凰徹底聽懂為止。然後開始講下一個知識點……從某種意義來說,慘絕人寰。
人工智能無法體會人腦的承受極限。
「源凰,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我他媽腦子要炸!「不是,啊,你看,有人來了,我們明天,明天繼續吧,明天!」他指着門外正巧進來的格蘭如此託辭。但是源凰並沒有記住格蘭的名字,那對於他來說是無所謂的事情。
「好的。那麼我稍後也待機了。因為那五個人工作很努力,我現在有了不少能源,會睡得比昨晚淺。有事隨時叫我,晚安。」
「嗯嗯,好好。」
我的親姐,你趕緊去睡覺吧,算我求你了!
格蘭進門後對源凰微微行禮:「雨涵床大人。」
「來的正好,來來,靠近些講話。」源凰立刻向這名及時出現解救他於水深火熱的恩人張開了熱情的雙臂,卻有些嚇到對方,「找我有什麼事?」
格蘭露出了有些不解的表情:「是您剛才從房頂傳話,通知我們已經入夜,該休息了。我是在您的指引下,來到這個寢室的。」
源凰裝作自己和床姐是同一人。聽罷,嘴硬的繼續問道:「我當然知道。我只是問你,來找我什麼事?」
「是的,打擾了大人。」格蘭恭敬的回應,「我是來侍寢的。正如我之前所說,是一名專業的侍女。」
……
侍寢?
源凰歪頭盯着對方。他一直在社會底層遊蕩,不太明白貴族的侍女具體有何工作。他現在喬裝女性,對方也是女性,侍寢又是什麼鬼?……總不會是貴族裏的那一套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