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瀟瀟,白雪飄零,入眼之處儘是白茫茫一片。
林間小道中,四道身影緩緩踏雪而行。
只見這四人均背着包裹,為首的是一名身着紅裳手持長劍的少女,她外罩一件厚厚的披風,被寒風吹的獵獵作響。
少女身後,兩名身着青衣的青年男子並排而行,他們一個佩刀一個佩劍,倒也顯得儀表不凡。
最後面是一名身着白衣的少年,他嘴角掛着一絲淡笑,閒庭信步一般走在最後,厚厚的積雪並未對他造成任何阻礙。
「卿雲姐姐。」最後面的少年忽然開口,「不若找個避風處休息會兒罷?」
這四人正是秦卿雲、古雨寒、林濤與趙隆。
他們與義威鏢局其他人分開已經四天了,為了不讓可能的強敵發現,四天裏他們根本就沒進入過城鎮,一直在僻靜小道上趕路,夜裏也是找個山洞或是避風處休息。
如此辛苦的趕路,又是寒冬時節,即便是經常走鏢的秦卿雲三人都有些吃不消,從未吃過這等苦頭的古雨寒更是難受,只是他畢竟內功小有成就,又有玄妙的身法在身,因此倒顯得最是輕鬆。
秦卿雲抬頭看了看天色,但見天空烏雲密佈,顯然這場雪一時半會兒是停不下來了。
「好吧,那就休息一會兒。」
「不可!」秦卿雲話剛說完,林濤便低喝一聲反對,他眼神嚴厲的掃了一眼古雨寒,沉聲道,「按照計劃,我們必須在明日天黑前進入武勝關,在關內與總鏢頭他們匯合後,再一同前往信陽城。若明日不能在武勝關城門關閉之前與總鏢頭匯合出城,極有可能趕不及交鏢的時間!」
秦卿雲看了看三人,見他們均面帶風霜之色,一時有些遲疑。
原本依照她的性子,是不會如此優柔寡斷的,可如今她被委以重任,重任在肩,她就不得不多多考慮了。
「還是歇會兒吧?」古雨寒嘻嘻一笑,「反正也不差那點時間。」
林濤橫他了一眼,面色一沉:「古兄若是累了,只管歇息便是,此番走鏢本就與古兄無關,連累古兄受累,林某甚是過意不去。」
古雨寒撇了撇嘴,他知道林濤的心思,也不欲爭辯,隨意的聳了聳肩,便不再開口。
古雨寒不作計較,秦卿雲卻有些不悅的道:「林濤哥,過分了!離別之時爹已經說過,小古已是我們義威鏢局之人,你難道忘了?」
圓臉的趙隆也是微微一笑,看向林濤的目光中多了些調笑:「這便是你的不對了,林濤兄。現在風雪交加,古兄弟提議休息也沒有什麼不對吧?你可莫要感情用事!」
林濤神色不虞,有些怒意道:「你們究竟知不知道名聲對鏢局的重要性?失鏢與誤時是最打擊鏢局名聲的兩件事,現在風雪之中本就趕路困難,若是雪越下越大,想要翻過前面的大山勢必更難,誤了時辰我們可擔待不起!」
林濤所說,秦卿雲心裏自是明白,但他們趕路對體力消耗極大,若不休息,怕是無法順利翻過大山。
她將目光投向了古雨寒,這幾天的相處,她已經發現古雨寒其實是有些嬌氣的,也不知他能否撐的住?
察覺到秦卿雲的目光,古雨寒心中輕嘆,但臉上卻是一派風輕雲淡,挑了挑眉道:「卿雲姐姐你別看我,憑我的輕功,這些積雪還不足以對我有影響。」
秦卿雲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點頭道:「那我們便繼續趕路吧,爭取晚上可以到山頂,那樣我們便能從容進關了。」
三人均是點頭,一行四人再次沉默着趕路。
古雨寒依舊走在最後,他面上雖仍帶着一縷笑,心中卻有些沉重。
他倒不是因林濤的否定而不快,而是因為他心中總有股隱憂,這股隱憂隨着他們接近大山而越來越強烈。
到了山腳後,就連林濤也不得不提議停下休息了。
古雨寒盤膝坐在雪地里,抬頭望着山頂,那股隱憂越來越強烈,壓的他漸漸斂去了笑意。
「怎麼了?」坐在他身邊的秦卿雲感覺到他的異常,輕聲問道。
古雨寒微微搖頭,依舊看着山頂,沉重道:「不知為何,我總有種壓抑的感覺,心口像是有塊大石壓着一樣。」
秦卿雲探出手貼着古雨寒額頭,關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