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餘人離開之後,蔡萬超帶着四個手下出現在沼澤邊緣,望着一溜足跡踩出的渾水,本來就很小的眼睛頓時眯得更小了,只剩下一條縫,仍舊掩蓋不住眼神之中的那抹邪光,暗暗想到:「丹爐!寶貝啊!只要我能得到,用不到十年時間,我就會與那三大門派掌門平起平坐,光是想一想,都覺得舒坦,過癮!」
他睜開眼睛,看向四個手下,道:「兄弟們,你們是想一輩子碌碌無為,還是打算干出一番大事業?其中或許有風險,就像我們死去的兄弟一樣,但是如果成了,我們就有可能稱霸這個世界!」
一人立刻站出來拍着胸脯道:「蔡爺,富貴險中求,我白有志一切都聽蔡爺的,沒二話!」
其他人全都跟着點頭,蔡萬超很滿意,然後面色一沉:「我醜話說在前頭,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你們可能有人會死去,也可能是我,但是到時候不敢上的,別怪我刀劍無眼!」
手下們自然又是一番保證,蔡萬超滿意的一點頭,揮手道:「走,向着富貴,進發!」
……
一刻鐘之後,又一隊人出現了,幾個人費力的抬着一個沉重的物件,是趙兵濤一眾人,水連珠自然不捨得丟棄,於是就一路抬了過來,幾乎耗盡了眾人的體力,手下們氣喘吁吁,抬眼掃着一望無際的黑沼澤,趙兵濤眉頭直皺,再走下去恐怕都得累壞了,還談什麼戰鬥力?
他眼珠轉了轉,一擺手:「走。」當先就邁步走向了沼澤的一側,有手下問幹嘛不追,他都沒回答,只是陰測測的一笑。
……
這些人離開之後,馬洪江帶着三個人到了蔡萬超之前站立的地方,手裏提着一隻籠子,望着那五道身形,他不禁搓起了下巴:「這傢伙竟然也來了,事情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看來段清那小子必死無疑,現在的關鍵是,丹爐最後會花落誰家呢…如果能讓孫洪吉和劉慶豐決裂一下,勢力平均起來,那是最好不過的了,不過這事兒也不能急,得慢慢想辦法,逐漸加害才行。」
一個手下道:「馬爺您是貴人多忘事,去年冬天,劉慶豐到孫洪吉那裏喝酒,兩人都喝醉了,結果劉慶豐不知怎的就摸到了孫洪吉三姨太那裏那件事?」
馬洪江眼睛有了光亮,另一個手下道:「那三姨太可是孫洪吉最在意的呢。」
「啊哈!」馬洪江興奮的幾乎跳了起來,提起手中籠子,齜牙大笑:「看來這次丹爐要是落不到我手裏,那簡直就是老天不開眼了啊!」
陽關閃耀着水面,蒸騰起朦朧的霧氣,偶爾出現的一棵枯樹,仿佛在訴說着無盡的滄桑。
這裏是黑沼澤,入眼處水面連綿,樹木非常稀疏了,幾乎一望無盡,腥臭味瀰漫在空氣當中,幾乎麻痹了鼻腔,堵塞了喉嚨,讓本就沉默的人,更加不想說話。
兩道身形默默的向前走着,一身輕鬆的丁雯雯腳步也有些蹣跚,頭上頂着一片不知道是什麼植物的巨大葉片,回頭看了一眼背着包袱的段清,抬頭看了一眼毒辣的太陽,伸手在水中潤了潤,儘管雙手沒怎麼碰過水,此時依然變得皺巴巴的,不禁讓她想起了水中的浮屍,堵塞的喉嚨就有些乾嘔,說不清是想法讓她想吐,還是厭倦了沼澤而想吐。
十天了,丁雯雯幾乎想不起曾經在乾燥厚實的地面上蹦跳的感覺,只是一直走,白天看着太陽辨方向,晚上則看着星星走,她只知道跟着段清一直向前,卻不知道盡頭在何處。
走了幾步,聽不到身後的蹚水聲,不由得停下腳步,蹲了下來,沒過腳踝的水沾濕了屁股部位的裙子,一向很在意這一點的她,此時竟然懶得去管,或許也是為了享受那一瞬的清涼吧。
「怎麼不走了?」丁雯雯的語氣中沒什麼波瀾,也許是疲倦了,也許是被這無盡的沼澤暫時磨去了稜角。
段清回頭看,一溜渾水標識出兩人的方向,再遠處看不清了,或許不被打擾的沼澤,清者上升,濁者下沉,如果後方的人稍微慢一點,就不會發現他們的足跡。
「不能再走了。」他說。
丁雯雯微微一怔,以為是段清厭倦了,或者是開玩笑,但他從來沒開過玩笑,所以下意識的以為段清想放棄了,不過回頭看到段清時,發現他漠然的雙眼中有着一抹警惕,不禁問道:「怎麼了?」
段清洗了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