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是一千粒,我們每人五百。每天四粒的話,足夠我們用四個月。這期間不要去收集材料,全心修煉,儘快突破。這裏是十粒辟穀丹,我們一人一半,每粒可以堅持三天。」段清公平分發丹藥時說道。
抱着五百粒丹藥,丁雯雯大腦有過一瞬的失神,覺得是那麼的不真實,想想開始一段時間幾乎就是死皮賴臉的跟着段清,軟磨硬泡的要求他合作,又有些過意不去,不過她是不會少拿哪怕一粒丹藥的,因為珍貴,也因為合作的原則。
「人生在世,衣食住行,包羅萬象,但無論質地還是款式,都有個時下最流行之說,即便是馬洪江那幾個小妾,每每都在為頸子上增添了某個小物件而抬高了下巴,洋洋自得,唯獨丹藥卻不同。」
丁雯雯感慨道:「丹藥永遠是最流行,永遠也不會過時的存在。普通人總是稱呼為仙丹,對於修士而言,何嘗不是如此?」
望着丁雯雯滿臉嚴肅認真的模樣,段清也是深以為然,人有高低,物有貴賤,事實上在段清看來,人和物並沒有什麼區別,不是每一個修士都能夠得到丹藥的,即便他會煉丹,但是沒有法器,沒有材料,那就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段清沒說話,他知道丁雯雯正沉浸在她自己的憧憬之中,並不需要別人的應答。
對於此時的丁雯雯來說,這破敗的世界逐漸變得美好,被驅蟲粉阻擋在門外的蒼蠅的嗡嗡聲聽起來都覺得悅耳,連探頭探腦窺視不多糧食的飢餓老鼠也覺得有那麼一點點可愛了,遠處草叢中驟然彈跳而起的草狼在捕食,原來這個世界竟也有大自然的美……
這算得上是兩人難得的休閒時間。
接下來的三個月時間,兩人都進入了廢寢忘食的修煉時間,每天只睡兩個時辰,吃飯也只是一頓。
修為到了他們這種鍊氣期五重的程度,一天一頓飯雖然會感覺到餓,卻不會餓的渾身無力,因為經脈中的真氣仍舊可以支撐身體技能的運行,在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也是與常人的區分之一了。
這一天,丁雯雯煮好了粥,卻沒等來段清,知道他身上有辟穀丹,也就沒去打擾,自己吃過了,留下一大份,然後回去修煉了。
段清的確在修煉,並且服用了辟穀丹,因為他已經感覺到了,一直阻礙突破的穴位終於有了鬆動的跡象,可以說他很急,很想突破到更高層次,因為在這個世界,沒有實力,連生存都會成為嚴峻的問題,除非,想做一個碌碌無為混吃等死、受人壓榨的人下人。
段清不想過那樣的生活。
在經歷了太多的現實,又與幾個高手過招之後,讓他更加渴望高層次的境界,但他同時又知道不能急躁,修煉一途,如同逆水行舟,不進則退。急躁的結果可能會傷身,甚至有可能會走火入魔,必須要慢慢琢磨,水到渠成才行。
這就像一個賭徒,手握着一定的籌碼,一次性賭出去或許會一夜暴富,但十有八九會失去所有,而慢慢跟進,不急不躁,就算之前輸了大半,或許就會有翻盤的可能。
段清並不是一個賭徒,然而凡事都要比下注時的考慮還要周全。
是惡劣到了極致的生存環境,硬生生的將他變成了一個賭徒。
想通了這一點,段清原本急躁的心境,就這麼自我調節的穩定下來。
忽然間,段清敏銳的覺察到,那處有鬆動跡象的穴位,已經有了開始抖動的跡象!
如果說人體是一大片稻田,其中分佈着無數塊小稻田的話,那麼經脈,就像能夠灌溉稻田的水渠,將水的滋潤送往各處,滋養稻田的生長,而穴位,就是萬惡的水霸,一道閘門橫在水渠前,只讓水灌注他自己的稻田。
段清體內的一處穴位就是如此,但是經過三個月的努力,體內真氣不斷蓄積的同時,終於有了能撼動閘門的能力,儘管只是讓閘門動了動,還不能放過哪怕一絲水過去,卻是一個相當美妙的徵兆,要知道這兩年來,他就像一個站在大閘門前的孩子,連閘門都夠不到。
而方才心境的調節,使得段清清晰的感覺到,那處閘門已經從有了抖動的跡象,仿佛開始變得不堪重負了。
是水的流量太大,閘門終於開始要無力阻攔了麼?
始終在自我暗示、自我調節心境的段清,心頭還是生出了一抹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