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了整片森林，在邊緣的地方，曉行忽然停了下來，單腳踩在樹枝上，看似漫無目的的說道：「都說你們彌足珍貴，怎麼儘是肆意出動啊，驚鯢。」
「無論再怎樣珍貴的東西都是有價的，沒拿出來，也只是我因為未到機會。」
一個聲音從曉行的身後傳了過來，其中還夾雜着一道明顯的拔劍聲，「曉行大師，農家之行，您看上去並未上心啊。」
「我行事，還需要你們轄制？」
曉行不屑的笑了笑，輕風輕輕吹動着他及腰的長髮，略帶仙氣，「或者說你們羅網如此自信，將我拿下？」
「單憑在下確實難辦，不過還好，曉夢大師也該到了。」
驚鯢同樣一笑，手中的驚鯢劍便已經對準了曉行，只不過還未曾動手。
「曉夢？」
聽到這個名字，曉行先是輕挑眉頭，隨即身影一閃，只見一道劍光划過。
已經站在了旁邊另一根樹枝上的曉行瞥眼看向了方才站的地方，那裏有一道劍痕頗為醒目。
而伴隨着視線的向上推移，一道倩影映入眼帘，「曉夢？」
一襲淡藍色長衫，手持秋驪，淡然的看向了曉行，輕聲道：「好久不見了，師兄。」
「道法愈發精湛，氣勢愈發恢宏，以師父所言，師妹看起來幾近大成了。」
曉行緩緩地拔出了雪霽，握在手中，「不過我還有事，並無太多時間敘舊。」
「那真是可惜了。」
曉夢嫣然一笑，隨即整個身影就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曉行無奈的撇了撇嘴，雪霽向着右邊一擋，只聽一道撞擊聲響起，隨即輕點腳尖，落在了地上，立即回身退步。
「哼！」
曉夢忽然出現在了曉行面前，只見一剎那間，以他們二人為中心，方圓數百米之內盡然失色，只餘下曉夢一人在其中熠熠生輝。
一旁的驚鯢見勢早已離開了這個範圍之內，輕皺着眉頭，仔細觀察着其中戰局。
「天地失色兮環無一物，斷其寒芒，渺其一粟。」
曉夢的劍尖已經抵在了曉行的咽喉處，輕笑着說道：「師兄的道，怕是停滯不前許久了。」
「大道無形，何來停滯不前之說？」
曉行將視線放在了曉夢的臉上，輕笑着搖了搖頭，視線一撇，曉夢的肩頭上卻是落着一隻藍色的蝴蝶，輕揮着翅膀。
「這……」
曉夢順着曉行的視線看向了那蝴蝶，先是一愣，隨即連忙就要收劍。
「下次見，可要好好敘敘舊。」
曉行朝着曉夢點了點頭，隨即整個人便化作了一群蝴蝶，消失在了原地。
「夢蝶之遁？」
曉夢周圍的天地失色忽然消失，那些蝴蝶也一觸即破，「你已經可以不憑媒介施展了麼……」
……
不遠處，曉行忽然出現在了樹下，扶着樹幹，口中卻是忍不住吐出幾絲血跡。
這讓曉行不由得回過頭看向剛才的方向，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天地失色愈發熟練，師父他老人家到底教了些什麼？」
曉行還能夠記得古籍中對天地失色的描述：大道無情，天地失色，至人無情，無色無界。
所想將天地失色練至大成，先要讓自己化作無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