鑑於胥京地界最近有點兒不太平,所以,這兩天墨彩環就哪裏也都沒敢去,就那麼老老實實地待在家裏用功修行着,且這一宅就是足足三天。
「哎……」
不過,奇怪的是,今天墨彩環卻沒有用心去看書,而是突然直接將手裏的那本作為參考的《周易》給丟到了一旁,然後趴在書桌上唉聲嘆氣着,也不知道是在煩惱些什麼。
「小鯉,你說……」
「我什麼時候才能變得跟你一樣厲害啊?」
墨彩環有些懨懨地問道。
自從前天在翠兒妹妹處獲悉了趙姑娘出事以及胥京附近的修仙界狀態,特別是散修界的狀況之後,她這兩天就變成了這樣,修行的時候總是有些心不在焉的。
當然了,並不是她擔心自己的安全,擔心自己再一次被那個怪物一樣的邪修襲擊,而是她覺得,蕭翠兒妹妹找到了她,可她這個墨仙子卻幫不上忙,讓她總覺得自己有些沒用,總覺得那『墨仙子』的名頭有些言過其實且為此而耿耿於懷。
「?」
「跟我一樣厲害?」
躺在軟塌上的錦小鯉直接就怔住了,然後,她直接一個鯉魚打挺就跳了起來並在軟塌上盤腿坐好,還眨眨眼,朝着不遠處的那個正趴在書桌上,既不看書也不修煉的墨彩環看了足足好幾眼,但卻沒有急着去說話。
「??」
「怎麼了,這有什麼問題嗎?」
察覺到了自己師妹那古怪的眼神,墨彩環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也不禁坐直了身體,並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又整理了一下妝容,接着才奇怪地問道。
「自然是有的。」
「墨師姐!」
「我且問你。」
「你修煉了多久了?」
錦小鯉沒有急着去解釋,而是直接就開口古怪地反問道。
「嗯……」
「我算算啊…….」
這個問題,墨彩環就還真沒仔細算過,所以,不由得下意識地掰着手指回憶了起來。
「當時……」
「我是在沙漠那跟韓大哥分開的,那天之前,我還在燕家堡開醫館,接着鬼靈門在燕家堡血祭七派弟子,虧得韓大哥擋住了敵人的追殺我們才僥倖逃了出來。」
「接着……」
「在那沙漠中的驛館客棧處,韓大哥放下了我,讓我跟一個車隊來京城,也就是在那時我才跟師父遇上的。」
「這麼算來,應該有六個多月了吧?」
這真是不算不知道,一算嚇一跳!
如此這般,連墨彩環自己都有些難以置信,在不知不覺間,她自己竟然已經修煉了足足半年多了。
難怪,人們常說的『修真無歲月』竟還真的是挺有些道理的,這不?她自己竟然真的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還一直以為沒過多久呢!
「你還知道是六個多月啊?」
「你只修煉了六個多月,就想要來跟本鯉大仙一千多年的道行比?」
「師姐!」
「鏡子就在那邊,你還是自己去照照吧!」
說着,給墨彩環指示了不遠處的那塊昂貴的水晶鏡的位置後,倨傲的錦小鯉就又重新躺到了那軟塌上,繼續在上邊抱着她的那一個巨大的繡球玩滾玩耍起來。
「為什麼要照鏡子?」
墨彩環先是下意識地問了一句。
「啊!」
「你!!」
不過很快,她就瞬間反應了過來,知道是那條魚是在埋汰戲弄她。
「哼!」
不過,她想了想,卻也知道對方說的沒錯。
她確實是有些操之過急了,於是只得悻悻地悶哼一聲後作罷,重新悻悻地在自己的椅子上坐好並生着悶氣。
「要是能早點領悟『驅魔』『驅屍』和劍法的話就好了,至少還能幫上一點點忙……」
「要不然,我這個修仙者總覺得有些怪怪的……」
說着說着,墨彩環又重新趴到了桌子上,臉上全是那種沮喪和懊惱的神色。
蕭翠兒妹妹才練氣五層,可對方會的功夫、法術和別的符篆等等,都是她傾羨不已的。
「墨師姐,你已經很稱職了!」
「你只消再繼續努力努力,很快就能達到那種修仙者結丹的水平了,修行重在『道』而不是『術』,你可別捨本逐末。」
「而且,最多一年的時間就達到結丹境界,那種事情說出去的話,你還不知道會羨煞多少的旁人咧!」
「不過你最好還是永遠都別說!」
錦小鯉躺在那,雙腳抬起並凌空踩着那個繡球轉動着玩兒,同時還不忘對着墨彩環提點着。
「是嗎?」
「可我沒覺得有多麼厲害的啊?」
「還結丹呢…」
扁扁嘴,墨彩環似乎有些不以為然
「錯了!」
「你不需要結丹,因為你現在不是在修仙,你已經是道家的仙童了。」
「你只需要專心去修煉就行了。」
突然,錦小鯉似乎想起了些什麼,趕忙就又補充着道。
由於自己道行高,法力強,所以,她早被她們的那個安妮師父授予了督促和看護墨彩環修煉的職責,所以,她也就早被告知了不少的事情。
不過嘛,履不履行那職責,可就是她自己的事情了。
「我知道,你說過很多次了!」
「只是……」
「對了!」
「小鯉,師父是不是很厲害?」
「當時,你不是看到過她出手嗎,是怎樣的?」
這時,墨彩環想起了另外的一件重要的事情,然後便趕忙放下手裏的那本早已不能專心去看的書,而是饒有興致地問了起來。
雖然拜師到現在已經有足足半年了,但是,墨彩環就確實是沒有見過她們的那位安妮師父出手過,一則是沒有那個機會,再則就是對方跑出去玩的時候從來都不帶她們,所以,平日裏她唯一知道的參照物就只有那個除了她們三人誰都進不來的陣法以及眼前的這個曾被安妮師父毒打一頓並抓回來準備做菜的千年大妖錦小鯉師妹了。
「……」
咚!
噗!!
聽到墨彩環提起某些事情,躺在軟塌上玩繡球的錦小鯉突然就僵住了,然後,那繡球就自然而然從她那舉在半空中的嫩白小腳丫上滑落軟塌並接着滾到了地面上。
「能說說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