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你沒事吧。」
望着那三個背影遠去,楊明走出了屋子,將院子地上的小七扶了起來。
「沒事,小七耐揍得很。」
小七浮腫的半邊臉上,眼睛擠開一條細縫,眯着眼,咧開嘴笑了起來。
「公子,還沒恭喜你進階後天呢,要是傳了出去,肯定就是我們雄安境內的第一年輕高手了!」
楊明輕輕搖頭,笑而不語。
他明白小七避重就輕,將話題轉移開去,是為了自己着想,畢竟楊君昊身後也站着一位作為後天長老的父親,沒必要為他一個下人小廝樹立強敵。
只是啊,畢竟是自己的人,怎麼能夠就這麼算了呢?
「小七,其實剛才我在打那楊君昊一掌的時候,我是真真切切的想着一掌將他打殺了的,但是就在最後一刻,我改變主意了,將力道收回了九成.......」
楊明走坐到一旁的石桌上,隨手斟了一杯茶,悠悠喝了起來。
「歷來在別人練功的時候闖入本就是大忌,更何況我現在已經晉入後天,將楊君昊打殺了就算是他父親也沒什麼話說,就算他父親可能因我殺了他兒子而記恨於我我也一點都不怕,可最終我還是留手了,你知道為什麼嗎?」
「哈?」
小七臉上有些茫然。
「因為我覺得死亡,是這個世界上最為輕鬆的懲罰啊,看着吧,他很快就會後悔今天所做的事,甚至以後用一生來償還.......」
.......
東城區某座大宅里,寬廣的大廳內,楊君昊正跪在地上,唯唯諾諾,不敢抬頭。
首座之上,一個國字臉的中年男子正一臉怒氣地瞪着他。
正是楊君昊的父親楊德勝。
啪!
忽然一聲脆響,楊君昊的臉隨之紅腫了起來。
「老爺......」
見此場景身旁的一個雍容華貴的宮裝婦女就要上前勸說,卻被坐在椅子上的楊德勝雙眼一瞪,所有的話語都噎在喉嚨里說不出來。
「慈母多敗兒,你知道這混賬這次惹了多大的禍嗎!」
看到婦女還想為楊君昊辯解,楊德勝整個人當即怒髮衝冠,一掌狠狠地拍在桌子上,如同轟雷般的巨響嚇得外面正在打掃的下人都嚇了一大跳,恐怖的巨力甚至在玄鐵木鍛造的桌子留下了一個深深的掌印。
宮裝婦女連忙走到楊德勇身旁,手輕柔地放在他身後輕輕地拍了起來,似乎想要藉此讓楊德勝消一消怒氣。
「君昊這次做的的確是過了,要不然我把我的嫁妝拿過去給他賠禮怎麼樣?畢竟君昊怎麼說也是我們的兒子。」宮裝婦女聲音輕輕地說道。
「哼,你最好期望那人就此罷手,不然事情鬧到宗老會那裏,你應該清楚事情的後果。」
那宮裝婦女的手仿佛有着一股奇異的魔力,楊德勝那沖天的怒氣也漸漸地被平息下來,隨手拿起桌子旁的茶喝了一口,只是他的臉色仍然不怎麼好看。
父母的談話一字不落地進入了跪在地上的楊君昊的耳朵里,他咬咬牙,抬頭猛然對着父親大聲喊道。
「父親,那楊明也不過是初入後天而已,你就那麼怕他嗎!」
靜,死一般的寂靜。
這一刻,大廳之內,寂靜得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楊德勝臉色黑沉沉的,幾乎能擰得出水來。
他將茶杯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雙眼死死盯着楊君昊。
「你說得沒錯,你老子我就是怕!怕我們這一支主脈就斷絕在我手裏!你立即給我滾回房間好好想一想,想不明白不用過來見我了,你雖然是我楊德勝的長子,但我還真不差你一個兒子!」
一字一頓,幾乎如同上千噸的重錘狠狠地打在楊君昊的心裏。
他臉色蒼白,茫然地望向楊德勝身旁的母親,只是連一向溺愛他的母親也微微轉過頭去。
「是......孩兒告退.......」
楊君昊沙啞着嗓子,全身力氣仿佛在那一瞬間完全失去,整個人像一隻力量用盡了的提線木偶,失魂落魄地走了出去。
看到兒子那落寞的背影,宮裝婦女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