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發現,用賄賂的辦法,並不是每次都行的,不見得是不愛財。錢財,大部分人都愛,但有的人,可能更重視名譽。尤其是努爾哈赤選的這些親信將領。」韋寶道:「從渾塔的表現來看,這個人應該很重視他爹在建奴這邊取得的巨大榮耀。所以,我覺得,咱們不能光用一招開拓路子。」
林文彪和賴塔格若有所悟的點頭,但都想不到,總裁除了這一招,還有哪一招啊?
「得見人下菜碟!」韋寶眯了眯眼睛,然後對二人道:「這裏不能住了,林文彪,你們不是在蓋州城城中弄了一個據點嗎?咱們搬那去住。」
林文彪當即答應:「隨時能過去,就是一間民院,條件不是特別好,一家比較殷實的人家搬到瀋陽去之後留下來的房子,空了一年多,我們已經收拾出來了。」
「不講究那麼多,要享福,也不來這裏享福。」韋寶然後對賴塔格道:「賴塔格,你敢作為我的私人代表去見渾塔嗎?我和林文彪已經見過渾塔,都漏過臉了,不適宜再去。」
賴塔格像是受到了侮辱,聲音稍微有點高有點急:「總裁,我賴塔格自打進了天地會,又蒙總裁和林管事招納進入統計署,我的命早就給了總裁,給了韋家莊和天地會了,為了總裁,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韋寶呵呵一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這句話,只怕他已經聽出老繭了,但還是為手下人的忠勇而感動:「好,那你就代表我去找渾塔,要求他釋放咱們的人,釋放建奴商賈!咱們要和他做買賣。」
林文彪和賴塔格一汗,去找渾塔做買賣?本來兩個人聽說韋總裁讓去找渾塔,還以為是要去執行刺殺計劃呢。
「總裁,事情都已經這樣了,渾塔已經將咱們的人和建奴商賈兩撥人都抓起來了,現在是死是活都弄不清楚,他還能跟咱們做買賣嗎?我看着渾塔是沒希望了。」林文彪道。
「路奢不是說渾塔缺糧食、箭枝和布匹嗎?咱們可以勻出來一點給他們!他要是不稀罕銀子,咱們用戰備物資跟他們換人口!這跟用銀子交換,不是一樣的嗎?」韋寶道。
「啊?」林文彪和賴塔格同時發出一聲驚嘆,這樣也可以嗎?
「沒試過的事情,不能妄下定論!」韋寶正色道:「當然,這麼做,有一定危險,賴塔格,你要是不願意去,我絕不會怪你,咱們天地會以內部人員的生命為前提,自己人的命都保不住,談什麼為解放全人類而奮鬥?」
「總裁,我去!」賴塔格堅定道:「能有這麼好的機會為總裁,為天地會做事,別人盼都盼不來!」
「很好!」韋寶拍了拍賴塔格的肩頭,一副與他訣別的模樣。
林文彪知道這太危險了,也對賴塔格投以訣別的眼神。
賴塔格卻一副沒事人模樣,憨笑一聲。
賴塔格是蒙古人和漢人結晶出來的,他娘是蒙古人,父親是冀北漢人,後來逃荒到的遼西。遼西人往關內逃荒,關內人其實也經常往遼西逃荒。這年代,都是到處亂逃,其實哪兒的情況都差不多,但潛意識中總覺得別處比眼下的困境強。
賴塔格走後,韋總裁和林文彪帶人前往蓋州城中的秘密據點。
這是新開發出來的一處據點,這是新開發出來的一座小院子。簡樸的院落,只有兩進房屋,一處主屋子,一處偏房,還有一座飼養牲口的棚子,地方倒是不小。
就這樣的院子,還是富戶的家庭,放在現代,至少也是家裏有幾百萬的人家才能住的上的房子。
普通的城市人口,在這個年代,比農村人其實更窮。很多也都只是窩棚。
韋總裁抱着心虛的情緒,不安的等待着賴塔格的消息。
賴塔格帶着兩名特工,以遼南大商韋公子代表的身份前去拜見蓋州守將,建奴甲喇額真渾塔。
韋總裁估計的沒錯,他從毛文龍手中接管了遼南,雖然遼東和東江、遼西都傳遍了,但是建奴這邊的人並不知情。
渾塔聽說又有遼南的商賈來找自己,就納了悶了:「他們這是不怕死?剛剛抓了兩撥人,還不知道該怎麼處置,怎麼又有人找來?」
手下侍從搖頭,表示也想不明白。
「那兩撥人有招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