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我的學問有限。還達不到科考的標準。」韋寶隨口道:「能識得幾個字已經不容易,家裏窮困,沒有錢供我繼續進學。」
「這樣啊,那真是很可惜。你學了字,肯定想考功名的吧?你可以在我們大金國考啊?我們大金國也有自己的科考了,和大明朝一樣呢,而且,我們這邊到了秀才就有機會做官。」聰古倫格格熱心道:「你如果願意的話,我可以帶你回盛京城,現在我們朝廷在細化建制,各個衙門口都大量缺人,盛京城需要很多像你這樣的會識字的漢人,我們的科考比大明要容易的多。而且,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對我哥哥說,讓他幫你,怎麼樣?」
韋寶腦門掠過三道黑線,暗忖這小格格還真夠熱心的,如果自己只是一個普通的想升官發財,想當漢奸的漢人的話,加上識字,這的確是一次鯉魚躍龍門的極好機會啊!心說怪不得出了那麼多漢奸,滿人前期急於學習大明的體制和法度,急缺有文化的漢人,只要稍微有點能力,在漢人這邊可能不名一文,跑到滿人那邊極有可能立即受到重用!
「多謝格格美意,可我在我們商號過的很好,我也沒有想過靠科考有所建樹,沒有想過以後要做官啥的,能有溫飽就已經很知足。」韋寶婉言謝絕。
「哎呀,男子漢大丈夫,怎麼能這麼想呢?我哥哥身邊就很缺人手的,我不騙你,你肯讓我為你引薦的話,我保准你比在商號當個小賬房要好的多。」聰古倫格格還是不甘心。
韋寶微微一笑,並不再說什麼,反正意思很明確,我不去滿人那邊。
聰古倫格格暗暗惋惜,不過,並沒有糾結,又嘰嘰咯咯的對韋寶說她剛學的女戒,忽然想起什麼,對身邊的侍女道:「莫雅琪,你帶着我默寫的女誡了吧?快拿過來。」
韋寶還以為他要向自己展示她的字呢。
聰古倫格格從侍女那兒拿來了自己抄寫的一段文字,對韋寶道:「這裏有兩個字,我不會寫,你會嗎?」
韋寶哦了一聲,順着看過去。
《女誡》正文由七部分組成,即《卑弱》、《夫婦》、《敬順》、《婦行》、《專心》、《曲從》與《和叔妹》七篇。
該書論述了女子在「夫家」需要處理好的三大「關係」,即對丈夫的敬順,對舅姑的曲從和對叔妹的和順。
聰古倫格格默寫的一段是:鄙人愚暗,受性不敏,蒙先君之餘寵,賴母師之典訓(母,傅母也。師,女師也。左傳魯襄公三十年曰:宋伯姬卒,待姆也。毛詩周南葛覃曰:言告師氏,言告言歸),年十有四,執箕帚於曹氏(曹壽,即曹世叔,班昭之丈夫),於今四十餘載矣。戰戰兢兢,常懼絀辱,以增父母之羞(七去或七出),以益中外之累。夙夜劬心,勤不告勞,而今而後,乃知免耳。吾性疏頑,教道無素,恆恐子谷(曹成,字子谷,班昭之子),負辱清朝。聖恩橫加,猥賜金紫,實非鄙人庶幾所望也。男能自謀矣,吾不復以為憂也。但傷諸女方當適人,而不漸訓誨,不聞婦禮,懼失容它門,取恥宗族。吾今疾在沈滯,性命無常,念汝曹如此,每用惆悵。間作《女誡》七章,願諸女各寫一通,庶有補益,裨助汝身。
去矣,其00之!
韋寶看見最後畫了兩個圈圈,笑道:「是這裏的兩個字不會寫嗎?」
「嗯,你會嗎?」聰古倫格格期待的看着韋寶。
韋寶道:「可是我並沒有學習過這本書,不知道是哪兩個字啊。」
「我會背。」聰古倫格格隨即背出了音節。
韋寶按照她背出的音節,取來旁邊館驛掌柜的毛筆,在聰古倫格格的圈圈旁邊寫上:『勖勉』兩個字。
「是這兩個字?」韋寶問道。
聰古倫格格眼睛一亮,拍手笑道:「是,是這兩個字,呀,你真厲害,這麼難的字也會寫,我本來是會的,總是忘記怎麼寫。你的字可真漂亮啊。」
韋寶被聰古倫格格誇讚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他的字,他自己心裏明白,也就是跟一般這個時代童生水平的人差不多罷了,真的有秀才學問的人,哪個都比他的字強!
當初韋寶在山海關前拿到書法比賽頭名,那是與吳世恩唱雙簧,實際他的字都未必能超過趙金鳳。
【0430 皇太極有點欣賞韋總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