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就不管女兒心裏喜不喜歡了?」孫月芳氣道,「不用管對方人品性情了?」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真的找到書香門第的舉人,必定知書達理,人品還能差了?性情還不好辦?爹和你娘一輩子鬥嘴,性情不合,不也過來了?誰不是相處一陣便會喜歡?你這話還真新鮮了。」孫九叔笑道:「爹也看出來你相中了那韋公子,他是不是書香門第我且不管了行了吧?只要他今年能考中舉人,爹就想法子促成你和韋公子!但我把話說在頭裏,在這之前,你以後少和這韋公子說話,女孩子家要愛惜名聲,尤其咱們這樣的商家女孩,更容易讓人小瞧。」
「是你自己小瞧自己,我可沒有覺得商家女孩哪兒就低人一等了。」孫月芳不悅道:「您別再說韋公子的事兒了,我和韋公子就只在店中見過兩回罷了,讓人聽見惹笑話。」
「這笑話什麼?再說咱們爺倆私下說,誰能聽見?等爹尋個機會,爹問一問那韋公子的意思,便什麼都清楚了。我女兒這等容貌,他只要不是瞎子,沒有不動心的。只要他能在今年考中舉人,其他都由爹來幫你安排。」孫九叔大包大攬道。
「爹,您再說這話,我真要生氣了。誰要你去找韋公子了?您找人家說什麼呀?人家只是咱們這的客人,您說的着嗎?我的事兒您少管。」芳姐兒急了。
「呵呵,別急呀,爹又不傻,還能直不楞登的問?爹隨意的跟他談談,保管兩三下就能試探出韋公子對你的心意,也能將爹的意思透給他。爹看那韋公子年紀雖小,卻是一等一的精幹人物,以後再大些,更是機靈鬼一個。你倆這事若真的能成,爹也是高興的。」孫九叔老謀深算的看着芳姐兒,心裏雖然很不看好韋寶能在科舉路上有什麼作為,卻盡揀芳姐兒愛聽的說,以套芳姐兒的話。
芳姐兒聽她爹越說越真,粉臉羞得通紅,「爹,說了不用你管!誰跟您說我看上他了?才沒有呢。」
「呵呵。不管你看中沒看中,反正話我已經點透了,在韋公子中舉之前,你頂多只能在山海樓裏面和他說話,而且不能多說。姑娘家要矜持,知道嗎?」孫九叔笑道。
「那他要是根本沒有想過去參加科考呢?」芳姐兒到底敵不過她爹的話術,被帶進去了,羞紅着粉臉,芳心砰砰亂跳,「又不是人人跟你似的滿腦子想家裏有個舉人。」
「他不參加科考?那就免談了。你是清楚的,爹的主意早已經定下來了,你必須找個舉人。永平府沒有合適的,咱就順天府,多的不敢說,找幾十個沒成親的舉人出來沒問題。」孫九叔見女兒終於鬆口,變相的承認了看上那韋寶,內心更為焦躁,固執道:「反正爹今年一定讓你嫁個好人家。你娘死的早,你嫁人之後,爹就了了一樁大心事了。」
芳姐兒聽出她爹就是在故意誆騙她說出心意,並不是真心想做成自己和韋寶,氣的嘟了嘟嘴,還要再辯論。
此時門口小廝的大聲報號傳來:「楊公子蒞臨。」
蒞臨是光臨的意思。書面語、敬語,多用於修飾長輩、上級及貴賓的光臨,以示主人對客人的敬意。即便是這個時代,也不常用這種詞彙。
除非真的來了大人物!
楊家公子在這風雲際會的山海關,也至少是排名前十的人物,足矣撐得起蒞臨二字,算得上是貨真價實的大人物。
「楊公子楊大人,您來了啊?」孫九叔急忙顛顛的迎了出去,比對待韋寶的時候要熱情百倍。
范大腦袋一見孫九叔這樣,便知道是正主到了,機靈的上樓上雅間去向韋寶匯報楊公子來了。
楊弘毅一身錦繡官服,邁着小方步,一步一頓,官氣十足的嗯了一聲,算是回應孫九叔了,目光則投在芳姐兒的俏臉蛋上。
芳姐兒見到楊弘毅色眯眯的目光,並不慌亂,這種目光,她哪天都要面對無數次,早已經習慣了,自然有一套自保敷衍的竅門,衝着楊公子淡然一笑,「楊大人好。」
「芳姐兒,幾次到你們山海樓吃飯,你都藉故推辭不肯來作陪,今兒個這位,好像是你介紹給我的人?你總不能再推脫了吧?」楊弘毅開門見山道。想藉機和芳姐兒親近,也是他要放在山海樓見韋寶的一個重要原因。
「我介紹的是沒錯,店裏的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