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姿雅忙將目光對着洛南,希望得到他的指示。
洛南沉吟片刻,突然笑了:「既然這樣,就讓你們這群井底之蛙見識一下,修為高一點能做到什麼吧。」
他話音剛落,祁有貞突然笑出聲音來。那不是正常成年人的笑,而是三、四歲兒童那種天真的、充滿童趣的笑聲,而他那飽經滄桑的臉上則浮現出單純幼稚的笑容,犀利的眼神變得純淨,整個人就像回到了童年時代,正處在一場快樂的遊戲之中。
林姿雅倒抽一口涼氣,祁弘把頭埋得更低。
洛南掃了祁弘一眼:「抬起頭來。」
祁弘只好勉強抬起頭,目光卻不敢看向洛南,只往旁邊亂瞟。
「你把他帶回去吧,」洛南說,「問問你們家裏人,想不想全家都變得像他一樣。」
祁弘戰戰兢兢,兩條肥胖的大腿抖得像篩子一般:「是,是,前輩放心,我一定把話帶到。」
「去吧。」
祁弘小心地扶起祁有貞,祁有貞也不反抗,順從地跟着他,一路傻笑着走出小會議室。
林姿雅吐了吐舌頭:「前輩,你把他怎麼了?」
洛南淡然說:「我讓他困在一段4歲時的快樂經歷里,反覆地經歷。」
「他……還能恢復正常嗎?」
「或許吧,得看祁家人懂不懂事,」洛南漫不經心地說着,霍然起身,「早知道祁家人是這種德性,我就懶得和他們打交道了,昨天就直接向祁玉珊下手了。」
他往門口走了幾步又停下:「我算是明白你們林家為什麼這麼爽快地幫我約祁家人見面了。這是算準了他們的脾性啊。」
林姿雅一點也沒有尷尬的感覺,反而笑得像只小狐狸精:「嘻嘻,就知道前輩肯定看不慣祁家人那種目空一切的嘴臉,會想要給他們一點教訓的。」
「以後別拿我當槍使了,」洛南平靜地說,「一個三歲小兒能舉得動千斤大錘嗎?」
林姿雅吐吐舌頭:「誰敢把你當槍使啊前輩。我們和祁家沒什麼矛盾的,最多一點意氣之爭。前輩說要見他們,我們家就等着看他們的笑話而已。」
洛南點點頭,走了出去。
……
魔都市郊區,在高大的法國梧桐樹蔭掩映之下,坐落着一個中式江南紅牆青瓦風格的小庭院。
院牆上爬滿了枯黃的爬山虎,一樹臘梅從院中怒放出來,詩意盎然。
這時一輛奔馳商務車匆匆駛來,猛地在院門處剎車,發出難聽的「噶呀」聲音。車還沒停穩,車門就打開,一個肥胖的年輕人跌跌撞撞地從駕駛座上滾下來,又迅速繞到車的另一邊,給副駕駛座上的人解開安全帶,用逗弄小孩的口吻:「乖,快下來,給你糖吃!」
一個鬢角斑白的中年嬉皮笑臉地坐在副駕駛座位,眼中帶着孩子氣的天真和頑皮,迅速地按了一下喇叭。喇叭發出一聲尖鳴,然後他像所有闖了禍的孩子一般,猴子一樣敏捷地溜下座位。
肥胖的青年既得滿頭大汗,不由分說地拽住他:「我的祖宗也,別鬧了行嗎?快跟我進屋去。」
好說歹說,他終於把這個鬢角斑白的中年拖到院子門口。他踮着腳尖,從院牆上的一片爬藤中摸出了一把鑰匙,打開院門。
剛拖着這個中年進門,只見一個老者正坐在一株松樹下閉目修行。那老者的鬍子至少兩尺長,頭髮是漂亮的雪白,沒有一根雜色,臉上雖有皺紋卻並不明顯,身上散發着濃濃酒香。
「太爺爺。」胖子垂手肅立,鬆開了那個中年的手。
「你是?」老者雙眼緊閉,嘴唇微動。
「我是祁弘啊。」
老者點點頭。
這時那個中年眼中充滿好奇,躡手躡腳地向老者走去。
老者眼睛突然睜開,厲芒一閃,中年嚇得哇地一聲哭了起來。
老者臉色鐵青:「誰幹的?」
胖子祁弘道:「那個叫洛南的,他還說……」
也不見那老者如何動作,就像風兒吹過,他已經站在中年的面前,手像鐵箍一樣抓住中年的手腕。「他還說了什麼?」
「他還說,」祁弘生生咽了一口唾沫,「要我帶一句話回來。」
抬頭偷眼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