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胖子就這麼跑了,明顯就是不留餘地。
「老丁,算了吧,這飯店我不開了,以後跟我姐夫去跑生意。」合伙人搖頭嘆息,拍了拍丁家柱的肩膀,起身離座也走了,屋子裏只剩下丁家柱一個人發愁。
和自己的合伙人不同,丁家柱很需要這個飯店,家裏剛買了房子不久,還欠着房貸,這個小飯店就是全部經濟來源,一旦斷了,下個月的房貸都成問題。可現在搞成這樣,這飯店還怎麼開的下去?
丁家柱越想越愁,卻又毫無辦法,心中煩惱不堪,卻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忽然,丁家柱發現飯店裏還有個客人,是那個有些奇怪的小女孩。他們他們談話的時候,小女孩就靜靜坐着,一言不發,看上去很乖巧。
丁家柱嘆了口氣,拿起圍裙繫上,走進了廚房,「乒乒乓乓」忙活起來。
不一會功夫,丁家柱端着兩個小炒送到了女孩面前的桌子上,解開圍裙扔在一邊,嘆道:「閨女,剛才的事情你也看到了,叔叔這飯店沒了,今天我不收你的錢,陪叔叔說會話就好。」
說完,丁家柱走到櫃枱後開了一瓶白酒,又去廚房盛了一碗飯,走回桌子邊坐下,將飯放在女孩面前,自斟自飲喝起悶酒來。
「對了,丫頭,你叫什麼名字,打哪兒來的?聽你這口音不想本地人。」喝着喝着,丁家柱問道。
女孩很大方,端起碗就吃,聽見問話後回答:「我叫姜白,武當山來的。」
「武當山?」丁家柱愣了,「那不是道士住的地方嗎?」
少女姜白露齒一笑,道:「我跟我娘住在武當山,我娘是道士,不過我不是,這次下山是……是……」
姜白說着說着口吃起來,大眼睛「滴溜溜」一轉,鄭重說:「我和你家兒子是網友,來看他的。」
噗!
丁家柱剛喝進嘴裏的一口酒全噴了出來,臉上五官苦的都能擰出水,「好小子啊你,難怪學習一塌糊塗,才這麼點大就跟我整這些么蛾子,回頭我非得打斷你的腿!」
隔空罵完了自己兒子,再看向一臉懵懂的姜白,丁家柱傻眼啦,該怎麼待人家小姑娘?不管怎麼說,人家小丫頭可是千里……不!萬里迢迢來看自家兒子的,儘管這行為他絕不能容許,可怎麼也不能對人小姑娘甩臉子吧?
「那個啥……你吃,我再給你加兩個菜。」丁家柱找個藉口溜進了廚房,他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人家姑娘。
更要命的是,孩子不懂事還好說,人家大人知道這事該怎麼辦?還不得把家裏給鬧翻了啊!本來這家就風雨飄搖,再出點事,這日子可怎麼過啊?!
丁家柱躲在廚房裏發愁啊,最後一合計,得趕緊把小姑娘送回去,還不能讓他們家大人知道,否則日子就過不安了……
稍傾,丁家柱端着一盤炒糊了的菜笑眯眯走出來,坐到了姜白面前,舔着臉問:「小姑娘,你家大人知道你來這裏嗎?」
丁家柱多希望得到否定的答案,可沒成想,人家姜白小姑娘立刻重重點了下頭,夾了一筷子菜,「我娘送我上火車的,她當然知道。」
丁家柱聽着聽着咬牙低下了頭,萬念俱灰。
「丁叔叔,你怎麼啦?」姜白扯了扯丁家柱的袖子。
丁家柱把臉藏在桌子下面,做了好幾個深呼吸,抬起頭來擠出一絲乾笑,說:「沒事沒事,叔叔就是心臟不好,你吃你的。」
「呀!心臟不好可不是小事!」姜白連忙放下飯碗,繞到丁家柱身後,將手掌貼在他後心位置感應起來,安慰道:「我會點醫術,幫你看看問題嚴不嚴重,唔……好像沒什麼事。」
「唉!」丁家柱還能說什麼,只得長長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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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曉聰坐在江堤上,看着滔滔江水發呆,手裏捧着半塊饅頭,早就冷了。
丁曉聰一直痛恨上學,可逃課還是頭一次,想到同學們正在班上緊張學習,他卻一個人在外面飄着,心裏空落落的。
什麼都沒帶,他自然沒法去學校,可時間不到,他也不敢回家,只能在這裏枯坐着。
看着一去不回頭的江水,他忽然有些惶恐,那是對自己未來的恐懼。
眼看就要中考了,最關鍵的複習衝刺階段,
第七章:亂成了一鍋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