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們,這位就是我跟你們介紹過的,大名鼎鼎的洛林聯邦州長官、游擊英雄克倫伯-海森長官。詞字閣 www.cizige.com長官,這幾位是從遠方來的客人,達特先生、馬維爾先生、莫森先生、安奎先生」
在第17國防師參謀長蒂特上校的介紹下,魏斯與幾位身份特殊的客人一一握手。他們此時所在的位置,是位於洛林中部地區的一處聯邦軍訓練場,這裏的設施看起來並沒什麼特別,但它實際上是聯邦唯二的游擊作戰訓練基地——還有一處,位於聯邦東北部的卡莫斯聯邦州,緊挨着近年來局勢動盪的威塞克斯。
經過兩次戰爭的教訓,聯邦軍隊已經充分意識到了游擊作戰的重要性,特別是在攻入諾曼帝國腹地之後,他們赫然發現諾曼人已經能夠熟練運用各種游擊戰法,這才匆匆展開了反游擊戰的研究和實踐。
如今,戰爭早已結束,聯邦軍的現役總兵力從巔峰時的近1000萬人迅速削減到100萬人左右,作戰部隊也從400個師的龐大規模減少到了72個師——在這其中,約一半的師分散駐紮在各個聯邦州,其餘部署在各處戰略要地。洛林地處邊陲,只要是跟諾曼人交戰,必定淪為戰場,因此,除了第17國防師繼續在此駐防之外,還有幾支常規部隊部署於此。
面對魏斯,這幾位客人滿臉欽慕。打過照面之後,他們用諾曼語提了一大堆問題。魏斯的諾曼語水平能夠應付日常交際,但一些專業的術語還在不斷的學習和積累當中。因為提前得知這些特殊客人的身份,他攜帶了一本雙語字典,交談之中,時不時翻翻字典,並且輔以描述性的語言,讓這群特殊的受眾不斷點頭。事實上,他們跟魏斯有一個「與生俱來」的共同點,那就是都跟諾曼軍隊交過手。
他們操着諾曼語,自然不是威賽克斯的鬥士,也不是法萊恩的勇者,而是諾曼帝國本土的反抗者。他們對抗諾曼軍隊的時間並不少於洛林人——早在霍亨斯陶芬四世登基之前,這些反抗力量就已經存在了。
從交談開始之後,這些身份特殊的諾曼人問題一個接着一個。如果一個問題是一發子彈,那麼他們這一口氣便打光了足足一個彈匣。在蒂特上校這樣正統的職業軍人聽來,有些問題實在刁鑽,整個聯邦大概也只有那幾位對游擊戰最有研究的專家級人物能夠做出妥善的回答。所幸的是,眼前這位洛林州長官不僅有豐富的游擊戰經驗,而且非常善於總結,他撰寫的《現代游擊戰》已在聯邦軍內部刊物出版,並且成為了戴勒菲格高級參謀學院的推薦教材。
來者每人至少問了四五個問題,這才給了魏斯「喘息之機」,他不慌不忙地掃視對方,反問道:「諸位,我並無不敬之意,也不是因為單純的好奇,而是考慮到我們今後的長期合作,希望各位能夠如實回答你們因何抵抗諾曼皇室,又因何向我們尋求合作?」
幾位客人相互看了看,由最年長的那人回答:「正如我們跟聯邦方面秘密聯絡時所表達的,我們反抗霍亨斯陶芬家族的統治已有一百多年歷史。在最為黑暗的年代,我們如同奴隸一般苟活着,無論多麼勤勞努力,始終生活在飢餓寒冷的邊緣,看不到任何希望。近代以來,我們的勞作方式隨着工業化的進步而進步,但生活狀況沒有任何改變。我們開始了解外面的世界,慢慢知道我們生來就渴盼着自由,而那種自由,就叫做民主。在這個世界,聯邦是民主的代名詞,所以我們這幾十年來一直在努力尋求聯邦的幫助。」
「對於民主,你們了解多少,有何見解?」魏斯接連問出兩個問題,它們聽起來都很簡單,但回答起來卻不容易。
幾位來自諾曼帝國的客人躊躇了好一陣,才由剛剛那位回答:「聯邦的自由和民主體制,我們嚮往已久,也研究了很長時間,我們希望最終能夠達到這種理想狀態,也許在某種歷史的契機下,我們能夠與聯邦組建一個更為龐大的、高度自由的國度,但也許在我們生命可及的歲月里,我們能做到的就是讓民主的光芒降臨到我們的國家。當前,阿爾伯特所推行的憲政改革在某種程度上契合了大眾的意願,所以得到了很多人的支持,但我們知道,這種憲政是虛偽的,權力依然緊緊掌握着皇族手裏,甚至比以前更加的專制。真正的民主,應該是讓人民分享國家的權力,獲得跟勞作相匹配的收益。」
第19章 反抗無處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