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說到這裏,我們還不能就此斷定山田條太郎就是本案的兇手,因為並沒有直接證據證明詹姆斯先生是死在他的手中,也許他有殺人動機,但未必會殺人,也許是詹姆斯自己謀劃殺人不成反弄巧成拙死在自己製造的毒氣之下,這也不是沒有可能的,要知道,詹姆斯死的時候表情看上去並不痛苦,也沒有搏鬥的痕跡,誤殺自己也是有可能的!」
矢野真和盛島角芳剛要反駁,林探長十分客觀的話,讓這兩人的話一下子給憋到肚子裏說不出來!
「於是,我們又將出現在詹姆斯死亡現場的貝爾小姐帶回來詳細詢問當晚案發時候的情況,但是貝爾小姐由於驚嚇和傷心,從案發到被再一次帶回沒有吃飯,還沒等到警察局就餓暈了,我們將其送到醫院接受治療,貝爾小姐甦醒後,我們馬上對其進行了詢問,貝爾小姐告訴我們,當天夜裏,她確實聽到外面有一絲動靜,但是他以為是洋行的貓,也沒有在意,時間她沒看,所以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還有,就是她在整理詹姆斯遺物的時候,發現他隨身攜帶的物品當中少了一隻翡翠的鼻煙壺,是詹姆斯身前最喜愛之物,山田條太郎多次提出高價購買,他都沒有答應!」
「恰恰,我們在搜查山田條太郎的時候,發現了他也有一個翡翠的鼻煙壺,與貝爾小姐描述的一模一樣,我們拿過去讓貝爾小姐辨認,她確認,山田條太郎擁有的這隻翡翠鼻煙壺曾經屬於詹姆斯先生!」林探長大聲道。
物證出來了!
矢野真與盛島角芳皆倒吸一口涼氣,他們驚恐的發現,原來中國人居然已經走的這麼遠了,而且似乎要將這件案子辦成鐵案了。
而英國人居然也牽涉其中,那個威爾遜居然沒有站出來反對,跟之前強硬的指責中方的態度簡直就是判若兩人!
被該死的英國人給賣了!
矢野真充滿怨毒眼神朝英國大使藍普生望了一眼。
藍普生眼角抽動了一下,這日本人好沒道理。你沒事非要玩什麼栽贓,玩火了吧,這下把自己給燒了,俺們可沒撈到什麼好處。這不還讓中國人抓住了把柄,我們也是受害者,好不?
矢野真可不理解藍普生眼中的委屈和怨念,他現在恨不得上前狠狠的咬上對方一口。
「貝爾小姐說,詹姆斯很喜歡這個鼻煙壺。經常在手裏把玩,斷然不可能送給他人,詹姆斯死前一天,她還看到他在手中把玩呢!」
「該死的山田,你實在是太貪婪了!」盛島角芳內心狠狠的罵了山田條太郎一聲,栽贓就好了,幹嘛拿死人的東西,這不是自找麻煩?
這一下好了,把自己徹底搭進去了!
山田條太郎還不知道自己找飛賊偷了詹姆斯的翡翠鼻煙壺現在卻成了他是殺人真兇的有力證物。
就算他現在說不是聽從詹姆斯身上拿的,是自己僱人偷得。可誰又會相信呢?
何況裘安會給他翻案的機會嗎?
「如此一來,山田條太郎殺人之後順手盜寶豈不是鐵定的事實?」宋明軒道。
「其實還是有一些小瑕疵的,比如我們還不知道山田條太郎是怎麼用詹姆斯自己製造的毒氣殺死詹姆斯的,詹姆斯沒什麼沒有反抗,這些都還不太清楚,也許只有山田條太郎本人才能為我們解答清楚吧!」裘安站起來微微一笑道。
「這已經是一份非常完整的證據鏈了,就憑這些證人證詞還有證物,完全可以定罪了,而且鐵定無疑!」代表汪兆銘來宣化的陳工博站起來擲地有聲,慷慨激昂的說道。
「宋ZX。熊將軍,秦將軍,陳代表,按照領事裁判權。本案必須交由日本天津租界法院審理!」矢野真這個時候站起來,衝着台上的眾人說道。
領事裁判權,也稱法外治權,這是列強強迫我國放棄部分主權而建立的制度。
在華的外國公民之間的訴訟,按照領事裁判權的規則,由被告方所示領事國相關法院和機構進行審理。
詹姆斯被殺一案。一方是英國公民,一方則是日本外交官,雖然偵辦方屬於中方,但是最後審理卻必須有被告方,日本方面的法院進行審理!
而在審理的過程中英方是可以列席陪審的,但是中方卻沒有這個資格。
日本在張家口只有領事館,沒有相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