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橋村,這個村子並不算太大。
田畝,一共有六百畝左右。
而戶數,也一共是一百戶左右。
一戶人家五,六人左右,一共也就是五,六百人的小村子。
這么小的村子,一旦發生了什麼事情,馬上就可以傳遍整個村子。
比如說,村西的馬寡婦偷人,這事兒被王大蝦給撞到了,王大蝦馬上就替她傳遍了整個村子。
再比如,村東的馬老頭,摔了跤,跌得有幾天不能走住,也馬上傳遍了村子。
如今,村子裏面的一霸周大富周扒皮,這樣的人物,居然倒了!
這樣的驚天大新聞,簡直是平地一聲雷,直接的村子裏的人都震到了。
「你說什麼?」村東的馬老頭抽着旱煙:「你說,何家的那個小子,記得叫何玄是吧,他才當兵一年,就當上了什麼總旗?還是七品武官?」
「是啊。」王大蝦眉飛色舞的說道:「我可是去何家問過了,他們都說何玄當上了總旗,正七品的武官啊。周扒皮再厲害,也只是一個村子裏的惡霸。難道還想與真正的七品官員相比嗎?這周扒皮,還不知道好歹,卻惹何玄,結果怎麼來着,何玄往縣衙一走,馬上縣衙就來徹查周扒皮的事情,一下子就查出他殺害了趙霞和李麗娘的事情。這下子,周扒皮就徹底完了。」
趙霞的娘,聽到了這句話,也不由的抽抽的哭泣着。其實,她也早知道自己女兒的失蹤,與周扒皮有關係。
但是,她又沒有確切的證據,知道了又能如何?聽說周扒皮在縣衙有關係,她這麼一個窮苦人家,根本不可能告倒周扒皮的。
現在,何玄干倒了周扒皮,也算是替她報了女兒的仇。
「這當兵,真的升官這麼快?」旁邊的趙大塊頭尋思着說道,他爹媽死得早,跟着叔叔長大。叔叔嬸嬸並沒有給他多少吃的,但是他卻沒事上山打獵,到有一手好本領:「如果一年前,我也去邊境當兵,豈不是也能當上這什麼總旗,當上武將。這樣的話,豈不是賺大發了。」
「趙大塊頭,你也是想得多。我們村也不是沒有人去當過兵,要混出頭哪裏是那麼容易。你還想你混成武將。」王大蝦叉着腰,朝笑着張大塊頭。
「我們村和其它村去當兵的人,混成七品武將的一個沒有。反而有大把大把的人死在邊關上。當兵,可是一腳踏入生死門。」馬寡婦提到了這,雙眼也不由的流出了淚。她當年的日子還可以,但是丈夫卻去當了兵,沒兩年就報來了死訊,她也就成了寡婦。
「何家真是祖上積了德啊,當年都快過不下去了,都要賣田了,最後讓二兒子去當兵,結果二兒子硬生生的搏了一個出身來。」馬老頭一邊抽着旱煙,一邊說道:「他除掉了周扒皮,對我們也有好處,沒有這麼一個扒皮吸血的,我們的日子,能好過很多。」
「是啊。」
「何玄是我們看着長大的,應當不會欺負我們吧。」一個個的村民,臉上都現出了幸福的笑容。
有時候,他們要滿足,就是這麼簡單。
……
竹橋村的東頭。
何家。
何家一家人正在吃飯。
這一回,何家的飯菜檔次高了很多,是何玄回家順肉買了六斤肉。
「肉,好香。」何琪用筷子夾了一塊紅燒肉,卻遲遲的沒有入口,反而放在鼻子間聞了聞,等聞得差不多,才咬了一口。接着,她的眼中綻放出了滿足感:「太好吃了,這一天簡直像是過年。」
這丫頭,有肉吃就是過年。
但是,何家這還是情況不錯,家裏有自己田地的。大把大把的農民,其實就算過年,也未必能吃得起肉。
正在此時,院外傳來了一道女聲:「請問,何總旗在家嗎?」
何家諸人,這幾天對於總旗相當的敏感,一聽到何總旗三個字,就齊刷刷的看向了何玄。
何玄正待扒飯進口,無奈的放下筷子:「哪位?」
說話的同時,看向了門外。
農村的房子並不大,坐在堂屋裏面,也可以看到外面。
門外立着一個穿着藍色綢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