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布爾望着淡紅色的鮮血骨肉被翻騰的波浪掩蓋吞沒,再無一點痕跡,頓時如失去了主心骨,彎曲膝蓋,跪倒在甲板上悲慟大哭,淚流不止。
「媽媽,你在哪裏你在哪裏」
巴基側目望向哭得像個孩子的威布爾,臨時改變了主意,威布爾的言談舉止和行為都過於直率天真,或者說他的智商不允許他耍心機,如果能夠取得這傢伙的信任,也就意味着能輕鬆掌控這個強大戰力,而且不用擔心背叛。
他微微沉吟,便踱步走在威布爾身旁,語氣凌厲如教導主任在訓斥學生,「愛德華.威布爾,你這小子在哭什麼!」
「走開,走開,都是因為你,所以媽媽才不見了!」威布爾悲痛欲絕地放聲大哭,無心交戰也無心交談,如趕蒼蠅般煩躁地揮手。
「你沒看到嗎?媽媽是去了天國!」
巴基伸出手指指着大海的某個方向,緩緩抬頭似乎在盯着某件漸飄漸遠的事物,他目光遠眺,神色肅穆,似乎聆聽到了什麼,又自顧自地點了點頭。
威布爾被巴基似真的言語和神色吸引,暫時忘記哭泣,順着巴基所指,望向某個空無一物的海面,再抬頭望向上空,卻發現什麼都沒有看見。
他狠狠眨眼,眼淚止住些,露出疑惑又不知所措的神色,「媽媽我怎麼沒有看到媽媽?」
「你真是一點都不愛媽媽!」
巴基的語氣飽含一股恨鐵不成鋼的深沉之意,「豎起耳朵好好聽聽,她說她在人世間待得太累了,所以要去天國享受無窮無盡的榮華富貴。」
威布爾信以為真地仔細聆聽,卻只能聽到海風和波濤翻滾聲,他結結巴巴,「我,我」
他沒有心機,被巴基的話先入為主,頓時覺得一定是自己不夠虔誠,才看不到媽媽,面色不由羞愧起來,但又為了掩飾,生怕被看出自己不夠虔誠,於是順着巴基的話撒謊道,「我看到了!我看到了媽媽她向我招手!」
「你要是能看到,那就真的是有鬼了!」
巴基心道一聲,神色不露絲毫破綻,手掌微張,偎在耳旁,繪聲繪色道,「聽到了嗎,媽媽說,她其實早就想去天國了,但是一直放心不下你一個人留在人間,經過剛才的戰鬥,她選中了我,認為我是可以託付的人,所以借着機會跳往大海,因為在那裏能尋找到通往天國的路。她的運氣很好,已經成功了!」
「媽媽去了天國」
威布爾毫無心機,智商低下,對巴基的話也是將信將疑,因為兩人之前還在激烈地交戰,媽媽怎麼會在片刻後毫無預兆地做出這個決定,將他託付巴基?
巴基道望着威布爾,再次鄭重聲明,字語鏗鏘有力,「我可沒有騙你,這都是媽媽親口所說!」
威布爾一下子舉棋不定,面露迷惘之色,既然這個男人親眼看到了媽媽飛往天國,那他肯定也聽到了媽媽的叮囑,比如好好照顧我的兒子之類
沒有i巴金的建議和指導,威布爾完全不知道要怎麼辦,也不知道該不該相信巴基的話。
威布爾的神色變化幾乎達到了巴基的預料,他嘴角勾勒出一道笑意,「這樣吧,我給你看一樣東西,你就明白了。」
說罷,右手握拳,朝着空氣轟出!
一道空間裂縫從他手中衍生而出,頃刻間化為數十條朝外蔓延,瑩綠的異空間之光從裂縫透照了下來,空間能量猛然迸發,遠處的大海頓時掀將而起,形成數十米高的波瀾,又如數條巨龍翻騰,聲勢浩大,鋪天蓋地!
威布爾望着巴基引發的海嘯,不由瞠目結舌,i巴金從小就對他灌輸白鬍子的事跡與傳說,以至於白鬍子的種種一切都深深烙在了他的心中,那個能引發海嘯的高大偉岸的男人就像是神祗,冠絕一世。
因為i巴金阻止,所以他一直無緣見識白鬍子的英勇風采,而如今這種震撼直直透過眼睛這扇窗戶,照進他的心裏,讓他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海嘯的可怖威力,他仿佛看到夢寐中時常臆想的身影和眼前的男人重疊,同樣的,以絕對的力量凌駕、操控整片大海!
這已經讓他忘記了剛剛失去媽媽的事實,從而進入一種震驚良久的精神狀態。
短暫的一瞬間,威布爾心中冒出了一個念頭,他是爸爸嗎?
威布爾的眼神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