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着一種不知道是嘲諷還是喜悅的心情,夏爾無視了身後不絕於耳的謾罵,慢慢悠悠地從維克多-雨果的房間走了出來。∽↗
「這種人,真以為寫了幾本書就有多了不起了,真是不開眼!」也許是覺得夏爾生氣的緣故,旁邊的這位軍官為了討好他,義憤填膺地喊了起來,「先生,您放心吧,等下我們會好好招待他的……」
夏爾停下了腳步,然後斜睨着對方。
他如此突然的表現,讓這位軍官心裏一驚,連忙低下頭來不敢再多話,心裏則在揣測自己怎麼突然就得罪了這位大人物。
然而,這位德-特雷維爾先生的態度很快就緩和了下來。
「不,不用了,這很正常——敗者總會用無力的語言來安慰自己,我不在乎這個,你不用特意去招待他,反正他很快就要被流放了。」夏爾一邊說,一邊笑着拍了拍對方的肩膀,「不過,還是很謝謝你,少尉。你的辛勞我會記在心裏的。」
不管出於什麼理由,縱使再怎麼不喜歡這種提議,別人也是在有意討好自己。無論如何,他都沒有必要去打擊這種積極性。
得到了夏爾如此的安慰之後,這位軍官原本忐忑不安的心情很快就被興奮和喜悅所取代了。
「謝謝您,先生!」他連連向夏爾鞠躬致敬,「為了執行總統和您的命令,我願意冒任何的風險,這是我應盡的責任和義務……」
「好了,請先帶我去再見一個人吧……」夏爾再度拍了拍他的肩膀。「對您的忠誠,我們是會給出應有的獎勵的。」
………………
當夏爾走進關押着阿道夫-梯也爾先生的房間時。他剛剛打了個盹,從睡夢中醒了過來。
看到夏爾之後。他微微有些驚詫,但是很快就恢復了平靜,然後頗為友好地朝夏爾點了點頭。
「德-特雷維爾先生,真沒想到您居然還有心思跑過來見我……我還以為您會在和同黨們開香檳慶祝呢。」
他的語氣溫和而又從容,好像只是在自己家裏招待一位剛剛過來的客人一樣。
在這種情況下還能睡得安安穩穩、還能這麼淡定從容,夏爾確實有些佩服這個人。
更令夏爾驚奇的是,雖然經歷了這麼大的變故,但是他穿得還是整整齊齊,看得出來在被押送過來的路上很是精心整理了一番。
雖然因為個子比較矮而必須仰視夏爾。但是他平靜的面孔和整齊的穿着仍舊使得自己顯得氣度不凡。
「按照預定的計劃,我們確實有一個開香檳的慶祝活動,」夏爾朝他友好地點了點頭,然後一步步地走到他的面前,「不過不是現在。」
「哦,是啊……不是現在。」梯也爾點了點頭,然後,他的臉色突然變得有些蒼白了,好像在感嘆着什麼似的。輕輕嘆了口氣,「一時不慎啊!」梯也爾長嘆了口氣,然後苦笑了起來,「這真是完美的一擊!特雷維爾先生。祝賀您,您一拳把我們都打倒了。」
「這一擊可不是突然而來的,它是我們多日的辛勞的結果。」仿佛是為了在炫耀什麼似的。夏爾略帶矜持地昂起了頭來,「您看着覺得簡單的計劃。可不知道耗費了我們多少功夫,來仔細地計算和計劃……而我。我是這個計劃的主要制定者之一。」
「是啊!計劃!計劃!你們有計劃,我們卻沒有,所以……所以我們一敗塗地了,自己現在都淪為了階下囚!」梯也爾再度嘆了口氣,「從頭到尾都走一步看一步,又有什麼資格要求更好的結果呢?」
「這個計劃,花費了我們許多時間。」夏爾不動聲色地看着對方,「所幸的是,上帝並沒有辜負我們的一片苦心。」
「上帝怎麼會辜負你們呢?我們佔優勢的時候都沒能奈何你們,更何況現在軍隊都聽你們的使喚了!」梯也爾仍舊在苦笑着,繼續感嘆了起來,「我們落到這種地步,不是因為我們這邊沒有聰明人,而恰恰是我們這邊聰明人太多了!人人都想着自己,卻沒有一個人想過要至少為了勝利而暫時團結在一起……信不信由您,反正你們的這個政變我早就有些預感了,可是又有什麼辦法呢?沒人肯聽我的,他們都不願意和你們一樣,為了最高的權力而冒生命風險,只想着站在議席上伸手,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