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爾並沒有虛言,在第二天他就回到了自己的家中,接見了應邀而來的俄國公使杜羅維耶夫伯爵。
「德-特雷維爾先生,我謹代表自己以及沙皇陛下,向您致以深切的哀悼。」在夏爾裝飾得十分精緻的書房當中,一見面,滿頭花白身材高大的俄國公使,就以十分嚴肅地表情向夏爾表示了哀悼,「特雷維爾公爵是一位十分具有才能的政治家,在數十年間一直都致力於我國與貴國的友好,他的離世對法國和歐洲來說,都是一個巨大的損失。我將代表俄國出席他的葬禮。」
「沙皇陛下的哀悼,我會轉達給我的堂伯父的,」夏爾頗為嚴肅地點了點頭,做了一個請坐的手勢,「我先替他感謝您和陛下。」
雖然嘴上是在致謝,但是他深知在外交來往當中,祝賀和哀悼都是一錢不值的,但是卻可以作為一個話題的由頭。
他今天將俄國公使邀請到自己的家中,可不僅僅是為了致哀而已。
「大使先生,您能在忙碌之餘撥冗前來我這兒,非常感謝。」等他坐下來之後,夏爾再度跟他致謝,「希望我並沒有打亂您的日程。」
「我們可並不敢拒絕像您這樣的重要人物的邀請。」大師連忙回答,「您代表了法國,其接見具有重大的意義,我的日程表理應為您而變更。」
「其實我一直都想和您見見,增進兩國之間的友好感情。」夏爾點了點頭,貌似十分誠懇地說。「只是……我國最近的政局變動有些大,所以一直都找不到時間來見見您。還請見諒。」
政局變動?大使心裏稍微動了一下。
無非是想要試探俄國對路易-波拿巴稱帝的態度而已吧。
自從路易-波拿巴發動革命,成為法蘭西共和國的獨裁者之後。他在不久的將來即將稱帝,這在歐洲各國的政壇當中完全不是秘密,而且各國經過了幾個月的外交協調,其實早已經做好了應對的共識那就是什麼都不做。
「雖然貴國的政局在不斷變動,但是這種友好關係我認為是可以流傳下來的。」大使不動聲色地回答,「歐洲是一個緊密的聯合體,它的和平和繁榮需要每個成員的共同努力,而貴國與我國這樣的大國的努力,尤其顯得重要。」
只要法國守規矩。俄國就會將它看成是歐洲大家庭的一員,繼續對它維持和平他不動聲色地將這個立場轉達給了夏爾。
接着,他們兩個繼續在外交禮儀允許的範圍內說了一堆套話,氣氛開始變得有些僵硬嚴肅。
本來,即使兩個人都是慣說套話的外交官,交流也絕不至於如此沉悶的,但是現在兩個人的立場有些尷尬,所以只好撿一些不咸不淡的套話來說。
敘舊?怎麼敘呢?敘他爺爺跟着拿破崙皇帝在現在的這種情況下,這種黑歷史雙方都要想辦法迴避。提也不能提。
「先生,我得承認,雖然我本來就覺得您十分具有才華,但是您比我想像得還更要適應這個行當。」畢竟職責在身。在說了一會兒套話之後,伯爵終於忍不住開始試探了,「我原本以為您還需要一些時間來適應新的位置。但是真沒想到,您一上手就能夠極好地履行了自己的工作。我聽在英國的同僚們說。您的訪問在英國人當中普遍激起了好感,女王陛下對您十分欣賞。」
「謝謝您的稱讚。不過我覺得我還有很多地方需要向您這樣的前輩學習。」夏爾貌似謙恭地笑了笑,「說實話,剛剛走進這個由辭令和勳章堆積起來的世界,我還真有些戰戰兢兢,生怕說錯一句話,就給歐洲的光明前途投下陰影。」
「事實證明您做得相當不錯,比任何一個初出茅廬的年輕人都做得好,至少我可沒見過另外一個和您這樣能夠嫻熟掌握辭令的年輕人。」公使同樣也笑了起來,「另外,如果您喜歡勳章的話,沙皇陛下倒是不會吝嗇於給您幾枚。」
「那當然很好了!誰不喜歡勳章呢!」夏爾笑得更加歡暢了,仿佛沒有聽出對方在暗諷自己借辭令來迴避,結果言之無物一樣。
「英國人不也應該給您發幾枚嗎?」因為夏爾一直不上套,處於下風位置的大使只好自己揭破了表面的偽裝,開始直指核心了。「哪怕是私人方式邀請您,他們不也一樣讓您肩負了重任?」
「我想我不知
第八十四章 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