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隨着時間的推移,人們對這對夫婦的好奇心很快就被慢慢磨滅了,而是習慣了他們的存在,把他們當成了當地人合眾國素來有殷勤好客的傳統,只要一個人有錢,就沒有那麼多人關注一個人的出身來歷。
依靠用帶來的本錢所做的投資和經營,這對夫婦在這十年當中積攢了大筆財富,而且他們還樂善好施,喜歡作慈善,幫助每一個窮困潦倒的人,因而他們很快就成為了克利夫蘭這座新興城市內有頭有臉的人物,被認為是這座城市最好的商人之一,甚至有很多本地名流以能夠做他們的客人為榮。
約翰-洛克菲勒就是在初來乍到的時候認識了弗里德蘭先生的。他當時舉目無親,在克利夫蘭也沒有援手,只有一筆先前積累的資本和無比的雄心,但是不知道走了什麼運氣,他結識了弗里德蘭先生,並且蒙他青眼成為了他的煉油廠的一位股東,參加到了克利夫蘭市的煉油業當中。
得到了這次機會的約翰-洛克菲勒馬上行動了起來,開始在克利夫蘭大展拳腳,擴大煉油廠的市場份額,用各種方式排斥打擊其他競爭對手,也讓克利夫蘭人知道了他洛克菲勒的大名。
在這段時間當中,他屢次拜訪弗里德蘭家的宅邸,也成為了主人夫婦最歡迎的客人之一。
不過,這次他大概就不會那麼受歡迎了……他有這個覺悟。
因為來做客過多次,所以他很快就被門房引了進來,然後來到了這幢宅邸當中。
因為女主人的喜好,這幢宅邸不光是客廳和臥室,就連迴廊和樓梯邊都掛滿了畫作,有些是她的收藏品,有些是她本人親手執筆。不過洛克菲勒並不懂什麼畫作,他只是覺得這很有趣,但是其實也並不太感興趣。
在會客室當中等了好一會兒之後,門重新打開了。
令約翰-洛克菲勒稍微有些驚詫的是,來接見他的人並不是弗里德蘭先生,而是夫人。
這位夫人留着一頭鮮亮的金髮,在腦後盤了一個髮髻,她穿着一件樸素的白色裙子,唯一的飾物也只有脖子上戴着的一串珍珠項鍊,她面孔十分精緻,湛藍的瞳孔非常靈動,雖然已經是三十歲的年紀,少婦的風韻之外,看上去竟然有幾分青春少艾的神氣。
他慌忙站了起來,然後向這位夫人脫帽致敬。
「下午好,夫人。」
說實話,他倒真的相信這位夫人是一位貴族之後的傳言,因為她的儀態和舉止都和旁人不同。
「下午好,洛克菲勒先生。」這位夫人微微一笑,朝他點了點頭,「很抱歉,我剛才在畫畫,所以這麼晚才過來見您。」
「沒關係,我並沒有等待很久。」約翰-洛克菲勒也笑了笑,「事實上我反而感到很抱歉,竟然打攪了您。」
他們的寒暄十分客套,彬彬有禮,使人忘記了如今的合眾國正處在戰爭當中
「哎,有什麼辦法呢?我的丈夫暫時去外地了,所以我只能來處理這些事。」夫人苦笑了起來。
當聽說先生居然不在之後,約翰-洛克菲勒顯得有些遲疑了,好像不知道該不該跟夫人啟齒一樣。
「您放心,有事的話說給我聽是一樣的,我樂意為您來解決問題。」夫人仍舊微笑着,「不過我現在還忙着把畫作畫完,所以我得請您簡明扼要地說出您的事情。」
在夫人的笑容之下,約翰-洛克菲勒漸漸地定下了心來。
其實在這位夫人面前說恐怕更好。
「其實……其實也沒什麼大事。」他面帶笑容地看着這位夫人,「其實就是有關於我們煉油廠的事情……」
「什麼事呢?」夫人還是不太明白。
「最近……企業的經營出現了一些問題,在這種嚴峻的形勢之下我們必須做出一些必要的自救行動。」約翰-洛克菲勒清了清嗓子,然後嚴肅地說,「我們幾個股東經過商議之後,打算暫時讓工廠停工,然後將公司的資產進行清算和分配……」
「清算?」聽到這個詞的時候,夫人大為詫異,「你的意思難道是要拆分到工廠?」
「在某種意義上來說是的。」約翰-洛克菲勒板起了臉來,然後以一種十分無辜的表情看着夫人,「這是我們這些人在商量了很久之後才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