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有決心為您助陣,在道德上削弱俄羅斯人的立場,我相信道義是十分重要的資產,會讓俄國人無法一意孤行。」
儘管理查德-馮-梅特涅說得義正辭嚴,而且貌似十分認真,但是夏爾卻忍不住要笑出來了。聽哈布斯堡的臣僚們親口說出道義一詞,總是讓人感覺古怪。
「也就是說,我們能從奧地利人手中得到的,也就只有道義上的支持而已了?」因為在強忍恥笑,所以他的嗓音已經變得有些古怪了,「恕我直言,這樣的做法是無論如何也無法讓法國滿意的,我想英國人也絕對不會滿意。」
儘管這個回復是在意料之中,但是理查德還是有些大失所望。「夏爾,我知道這樣似乎有些……有些消極,但是也請您理解我們一下,畢竟你們和俄國並不接壤而俄國就在我們旁邊,而且他們之前也確實給我們幫了一個大忙……處在我們的立場上,雖然確實對他們的行為十分不滿意,但是真的很有難處和他們決裂。」
「我理解奧地利的難處,但是我認為這不是你們拿這個來搪塞法國的理由。」夏爾的神情變得有些嚴厲了,「如果奧地利不想要招惹俄國,很好,我們理解,我們也不會幹涉;可是現在的情況是奧地利人又想要我們幫他們抵抗俄國人,又想要自己在旁邊看着無疑這種態度會讓人感覺十分難以接受。」
接着,他又忍不住笑了出來,「道義力量?很喜歡道義,道義是維護人類美好生活的最偉大的力量,可是我們能夠憑藉道義就抵抗住俄國人嗎?」
「我承認您的指責有一些是有道理對此很歉疚,但是請您不要這麼激動。」因為夏爾說的話有些難聽,理查德的臉色也變得難看了知道貴國和英國人不會對此十分滿意,但是過多地指責是無法讓我們的立場趨於協調的,我想我們應該心平氣和地討論一下!」
他這番話,既是對夏爾態度的抗議,但是卻又留了餘地,表示自己不想和夏爾爭吵,更為重要的是,他還暗示奧地利可以從作壁上觀的立場上稍微鬆動,以便和英法的立場進行協調。
而夏爾當然不會放過他的這種暗示了。
「對不起,我剛才有些激動了,畢竟您帶來了一個不讓人愉快的消息。」夏爾微微笑了笑,然後直率地問了對方,「那麼,請告訴我吧,奧地利帝國最多能夠為我們做到哪一步?」
從理查德的話裏面來看,夏爾明白想讓奧地利人參戰是不可能的,他們雖然想要遏制俄國人但是自己又不敢和俄國人決裂,不過這也不讓他意外,在原本的世界線上面,奧地利人也同樣採用了這個立場。
他之所以顯得像是失望和憤怒,主要是為了敲打一下奧地利人,讓他們明白自己對奧地利人有很多期待,順便也用這種方式為自己向他們勒索一些個人方面的好處。
「誠然,我們確實無法參加到對俄國的作戰當中。」仿佛是害怕夏爾還有什麼不切實際的期待似的,理查德再度強調了一邊,「但是我們可以在輿論當中偏向英國和法國,同時以奧地利的實力作為保證,來要求俄國人順應時勢,撤銷自己的危險舉動,結束軍事冒險。」
「也就是說,奧地利還是會跟俄國人發出通牒,要求他們撤回自己殺入多瑙河流域的軍隊?」夏爾反問,「如果俄國人不聽從的話,那麼你們會加入到武力制止俄國的行動當中來嗎?如果你們不準備加入,那麼這種通牒又有什麼用?」
「在一定的情況下,參考當時的具體情勢,也許我們確實會有所行動。」理查德又勉強地笑了笑,說了一句頗為經典的外交辭令。
看似有所保證,實則什麼都沒有保證,為未來留有餘地,但是又足以讓人充滿希望。
夏爾明白,此時此刻奧地利人還是在耍滑頭,因為他們吃不准在接下來的戰爭當中究竟會打成什麼樣,所以即使決心遏制俄國人,他們也不肯第一時間參與進來,而是要先觀望一下,看看俄國人是佔上風還是下風。
如果俄國人佔了上風,他這些承諾肯定作廢,奧國人會裝作沒事一樣地作壁上觀;如果俄國人佔了下風,那麼奧地利人的威脅就足以變成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讓俄國人不得不掂量一下繼續堅持和歐洲對抗的可怕後果,應該就可以帶來不戰而勝的效果。
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