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沉睡與甦醒
隨着法國軍人在特雷維爾元帥的命令下全面投入戰場,這場會戰終於來到了尾聲,雖然無情的戰火仍舊在吞噬着一個個士兵的生命,但是對大局已經沒有多少影響了。
意氣高昂地發動了進攻的俄軍,雖然最初在土耳其軍隊面前取得了巨大進展,一舉突入到了英軍的陣線央,但是在英軍的頑強抵抗之下,慢慢地失去了進攻的銳氣,並且在焦灼的拉鋸戰當承受了越來越大的傷亡。
而這時候投入進攻的法軍,成為了勝負天平的最後一顆砝碼,讓形勢變得對英法聯軍極為有利。
新投入進攻的法軍部隊意氣十分高昂,勇猛地對俄軍陣地發動了進攻,而已經士氣大降的俄軍部隊在勉強支撐了一段時間之後,終於出現了正面崩盤的跡象。
小部分部隊的敗退,終於演變成了全軍的鬆動,最終,俄軍全軍開始向後撤退,結束了這場會戰。
不過,法軍也沒有趁這個機會完全擊潰俄軍的想法,在草草地追擊了一段時間之後,他們停止了自己的軍事行動,回到了巴拉克拉瓦的駐地當。
而英軍則要更加沉寂許多,他們不僅沒有追擊,反而筋疲力盡地留在了原本的戰場,舔舐着一日激戰所帶來的傷口。
雖然這是一場勝利,但是這些英國軍人的神情卻要凝重得多,不僅沒有了慣常的歡呼,反而人人都有一種壓抑的沉默,顯然擊退俄國軍隊的戰績並沒有讓他們滿意。
他們也確實有理由不那麼滿意,因為這場戰事當,英國人承受了超出預想之外的傷亡,如果這些損失是因為敵人的頑強和兇惡所帶來的,那麼這是一種光榮;可是讓人憋屈的是,太多的傷亡是因為他們自己的失誤所帶來的,所以這不能不極大地影響到了士氣。
最開始的前線的挫敗還可以說是土耳其人太過於令人失望,可是接下來的輕騎兵衝鋒所蒙受的巨大損失實在沒有理由可講了,讓這些英軍官兵都感到失望和沮喪。
這些輕騎兵是英軍的精華和驕傲所在,可是在一次不明所以的衝鋒當,一個騎兵旅這樣蒙受了幾乎殲滅性的損失,又如何能讓人不感到沮喪呢?
在這樣的氛圍當,連法軍也不由得凝重了起來,並沒有那種勝利的歡呼。
在第二天的下午時分,法軍的總司令特雷維爾元帥帶着自己的隨從們來到了英軍總司令拉格倫元帥的指揮所裏面,也感受到了這種愁雲慘澹的氣氛。
在沉默當,拉格倫元帥的副官將他帶到了元帥的面前。
此時的拉格倫元帥正躺在行軍床,臉色蒼白虛弱無力,而且身體在微微地顫抖着,同樣年事已高的特雷維爾元帥明白,當一個老人精神極度衰弱的時候才會有這種表現。
「菲茨羅伊,你這是怎麼了?」特雷維爾元帥對他的狀態大為驚詫,忍不住問。
「我病了,維克托,請湊近點跟我說吧,不然我怕我聽不清。」老元帥嘆了口氣,然後向他招了招手,「哎,其實最近我一直精神有點差,只不過為了不讓全軍軍心動搖,所以我強撐着而已,現在……終於打完了,我可以放鬆下了。」
他的笑容十分勉強,而且透着十足的虛弱,讓同為老人的特雷維爾元帥禁不住興起了一股兔死狐悲的感覺。
眼下的拉格倫元帥,和兩個人初次在加里波利見面時候的那副神采飛揚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讓他有些傷感。
「其實,你也不用太自責……雖然已經發生的事情有些可怕,但這是戰爭。」沉默了片刻之後,元帥終於開口了。「有些事情在戰爭裏面是免不了的。」
「我怎麼可能不自責呢?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難道我沒有責任嗎?」拉格倫元帥苦笑,「縱使我可以自欺欺人,事實也是擺在那裏的。」
「可是那又怎麼樣呢?只要統兵打仗,誰都免不了犯錯誤!」特雷維爾有些焦急地反問,「我是在拿破崙皇帝手下打過仗的,他已經是無人可以質疑的軍事天才了吧?可是連他也會犯下昏招,讓無數的士兵去白白犧牲,可是那又怎麼樣?他依舊是被人仰視的天才,只要勝利一切是對的,而我們現在是勝利者。」
「拿破崙皇帝是帝國說一不二的人,可我不是,我只是
第二百三十章 沉睡與甦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