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步履輕緩的坐了下來,向下面行禮的眾人吩咐起身。
「都起來吧!」皇帝笑着說。
眾人便坐回各自的位置。
「皇上,難得齊國皇子出使到北漠,臣妾特地準備了歌舞助興。」一旁的容妃對北漠皇帝說。
「難得容妃有心。」皇帝對容妃滿意的點了點頭。
容妃拍了拍手,一群身穿湖綠裙衣裳的女子出現在大廳中央翩翩起舞。這些女子面容姣好,可以算得上是精心挑選的絕色女子。
一旁的眾人目光停留在這群跳舞的女子身上,我看了看辰熙,他並沒有看那些女子,時而看着我,時而與身邊的七爺交談着。我趁辰熙與七爺交談的時候偷偷看了一眼對面的坐着的齊俊宣。
除了與北漠敬酒的大臣喝酒,就是欣賞這個美麗的舞蹈。可是我注意到他的眼神雖在看實則又不是在真的欣賞。
他像是在想些什麼。
我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些什麼,可是眼前的舞讓我想起了曾經的自己,還記得那時身在齊國三王府,我也曾為齊俊宣舞一曲,以為可以為他跳一輩子的舞,可惜,還未到一輩子,已成了陌生的兩座城的人。
世事變化無常,當初許下的諾言,並不都是可以成真的,也許只是一時說的話而已。而我當時卻是滿心的期待可以一直這麼的走下去。
一曲舞完畢,我的思緒也隨之打住,不再繼續往下想,因為我明白,我早已不是當初的我,一味地繼續回憶過去,只會徒增傷感和煩惱,再無其他意義可言,回不去的人和事,終將成為過去,再也不可能回得去了。
我望着身邊的辰熙,沖他微微一笑,眼前的人,才是值得我珍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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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齊俊宣起身舉着酒杯向皇帝和容妃表達謝意。
而我只是聽着看着這些,好似這些與我無關,可是冥冥之中又將我牽扯進來。以為可以就這樣過去然後回府,哪知偏偏又攤上這不想參與進來的渾水。
「這舞不錯,想必容妃為之準備應該費了不少心思。」皇帝似乎對這場交由容妃操辦的宴會很滿意,於是對容妃稱讚起來。
「皇上說的哪裏話,能為皇上分憂是臣妾分內之事。這舞雖好,始終比不得四王妃。」容妃說。
我心裏一愣,不明白容妃好端端的提及我來了,不知是何用意。
皇帝和眾人都看向了我,一整場不說話,此刻卻成了眾人眼中的焦點,這本不是我所預料的。
「奧?」皇帝看了我一眼,好奇的問容妃,「你是說冰汐跳的舞比剛才還略遜一籌?」
不等容妃開口回話,我立馬起身說:「回父皇,容妃娘娘謬讚了,冰汐只是班門弄斧,不值一提。」
我不知道容妃是如何知道我會跳舞,我也不知我是哪裏得罪於她。
話一出,連辰熙也有些驚訝,也不知是哪來的勇氣讓我就這麼站了起來,總之我不想在這樣的情況下引人注意。
雖然我來此的初衷並不是為了要引人注意,我只想向辰熙表明我真的已經放下了。
容妃對我的話到沒有所在意,笑着說:「臣妾也是聽說,既然都這麼說了,想必冰汐過於自謙了。」
容妃這麼一說,我反而不知該怎麼接下去了,我只好不再說話,因為多說無益,看容妃這架勢,這語氣,今日我不表演一場恐怕是不行的了。
「若是真如容妃所言,那......」
「父皇!」
突然辰熙站了起來,打斷了皇帝的話,我驚訝的看着他。
「父皇,兒臣對冰汐說過,此生只想她為兒臣一人跳舞,容許兒臣的自私,還望父皇能夠理解。」
我更是驚訝了,他什麼時候說過這樣的話,怎麼我一點都不記得。可是我卻很感動,在我最為無助的時候是他在我身邊。
皇帝並沒有生氣,反而倒是有些理解,他說:「既然這樣,朕就不勉為其難了,只是未能欣賞冰汐的舞技倒是有些可惜了。」
容妃見皇帝這麼一說,只好不再說什麼了。
她附和着說:「是啊,是有些可惜了。」
我長長地舒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