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
響亮的號角聲震徹天地,遠處黑色的洪流如同海嘯般奔涌而至,鋪天蓋地的恐怖氣勢碾壓下來,連遠方的天際光線都黯淡下去。
一股令人窒息的壓力瀰漫開來,沒有經歷過這千軍萬馬奔騰的氣勢,很難有人能夠想像得到站在前方的恐懼。
「不要慌,相信你們手中的武器,區區血肉之軀,難道還能夠突破槍火的封鎖嗎?」
在鐵甲洪流前方,神火軍正擺成一個個四四方方的方陣,矗立在平原中心。
第一次面對這般恐怖的氣勢,不少新兵都是不由自主地咽下了一口唾沫。
不過在士官們的安撫之下,所有士兵都是緊握着手中的火槍,身形沒有絲毫的動搖。
與此同時,在一隊全身黃甲的精銳騎兵簇擁之下,斡魯朵常袞登上了一座小山丘,將底下的一切都看在了眼裏。
「就是這群漢奴了嗎,看來我還是高估了他們,竟然選擇在這種場地與我等決戰。」
斡魯朵常袞坐在高頭大馬上,手執黑色長鞭,周遭宮帳矗立,散發則金色的光輝。
眼望着遠處不着片甲,手持「長槍」的漢人軍陣如同螞蟻密密麻麻駐紮在平地上,眼裏浮現出一絲不屑。
雖然此次出征的三萬大軍有很多都是由一些想要分一杯羹的窮苦部落組成,精銳並不多,與遼國的精銳相比還有很多的差距。
但這三萬大軍,全都是騎兵!
在騎兵面前,竟然敢在平原地帶擺步兵方陣,而且還是身上不着片甲的步兵,當真是不知道蠢呢還是無知。
「傳令,出擊,本王要一次將他們沖潰。」
斡魯朵常袞居高臨下,聲音淡淡地說道,絲毫沒有將底下那「弱雞」一樣的軍隊放在眼裏。
嗚!嗚!嗚!
蒼涼的號角響徹了天地,遠方天際的烏雲忽然間動了起來。
無數馬匹踏在地上,整個地面都是開始震動。
「沖啊!」
「殺死那些漢奴!」
「殺!」
伴隨着嘶聲裂吼的聲音,黑色的洪水以通天的氣勢碾壓而至。
有那麼一刻,面對大規模騎兵衝鋒的士兵們,只覺得下一刻就要被碾壓成粉碎。
「穩住,穩住.......」
汗水指揮官的額頭上慢慢地滴落,直面着這成千上萬的騎兵奔騰的氣勢,若是膽小一些的,恐怕這一刻當即會嚇破了膽。
士兵們抬起槍,手指放在槍扣上,心臟撲通撲通地跳動。
最前排的半跪在地上,第二排微微屈身,第三排站直身體,第四第五排裝藥準備。
兩百米,
一百十米,
五十米......
兩者之間的距離不斷的逼近,仿佛如同暴風雨來臨的沉悶,但又比之強上千倍萬倍。
然而仍舊沒有一個人開槍,神火軍中每一個人都是將燧發槍端平,沒瞄準前方。
與此同時,伴隨着契丹人的騎兵不斷靠近,契丹方面的將領也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以往在面對宋國的軍隊時,騎兵一發起衝鋒,鋪天蓋地的氣勢就能夠將其擊潰,接着他們只需要追擊潰兵就行了。
而眼前的漢人,卻是猶如大海之中的礁石一動不動,沒有絲毫的反應。
若不是清晰地看到他們的模樣,恐怕還會以為是裝扮的稻草人。
舒穆魯爾燁是一個久經戰陣的戰兵,不久前因功績被貴人看重榮升成為了統帥一個部曲的曲長。
當初遼國南下攻伐齊魯之時,他也曾參戰,算得上久經戰陣。
然而這一次,眼望着前方不動如山的漢人軍隊,尤其是望着那密密麻麻,平直舉起的槍林,心底里卻是不可思議地湧出了一絲恐懼之色。
不知為何,一種死亡的感覺繚繞在他的脖子上,讓他只覺得如芒刺背。
「錯覺,一定是錯覺,長生天在上,不過是區區一群軟弱的漢人而已,連那長槍都軟弱無力,怎麼可能會對我造成威脅!」
舒穆魯爾燁不斷地在心底里自我安慰,只當成是自己久未上陣產生的錯覺。
因而他怒吼一聲,將心底里的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