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蘭向君士坦丁使了個眼色,然後向前走了幾步,神情恭謹,「尊敬的前輩,不知您親臨北境,究竟有何貴幹?」
「我的使命是消滅一切異端和不潔者。」老人的聲音響起,「以及…光輝的敵人。」
他的目光落到君士坦丁身上,眼神比冰雪還要淡漠。
「您究竟是三大審判長中的哪一位?」羅蘭道。
「我是如今教會的大審判長。」老人並沒有試圖隱瞞自己的身份。
聽到對方的話,君士坦丁才知道,眼前這位穿着教袍的老人,居然是光明教會最隱秘陰暗機構---異端裁判所的主人。
至於為什麼羅蘭會猜到老人的身份,應該是源於光明教會修道者對彼此氣息的相互感應,羅蘭在神術方面的造詣比君士坦丁超出很多,他的判斷君士坦丁並不懷疑。
望着老者在北風中微微飄蕩的白袍,羅蘭感到有些不安,儘管老人身上的神術波動並不強大,但是層次上甚至還要超過羅蘭。
君士坦丁也曾近距離感受過教宗的神聖力量,那股力量像太陽一般聖潔而溫暖。
而眼前這位老人,給他們的感覺卻既然不同,令他很不舒服,從老人袍子裏透出的氣息,仿佛一枚在水中浸泡了幾百年的鋼鐵十字架所發出的味道,冰冷而凝重,令人不由自主地畏怯。
「請問,您是德雷克斯.西諾?」君士坦丁忽然想起來,在天堂上的聖殿裏,他在教宗陛下的書桌上看到過這個名字。
「這個年頭,記得我的人不多了。」老者的目光落向君士坦丁,「看來,英諾森告訴了你很多東西,小傢伙。」
對方敢於直呼教宗的名字,看來的確是位了不起的前輩,這麼一位大人物出現在遙遠的北國究竟是為了什麼?
君士坦丁盯着對方,忽然間生出了一種奇怪的直覺:這個老人,是來找自己的。
至於為什麼,他心底里甚至已經隱隱有了答案。
「您口中的光輝的敵人,究竟是指?」
德雷克斯沒有回答羅蘭,而是靜靜地看着君士坦丁。
他的注意力從一開始就在少年身上,眼神格外冰冷。「這還是我們第一次見面,小傢伙,我見過你的母親。」
君士坦丁若有所思,掏出了那根藍水晶法杖,「您知道我此行的目的地?大審判長閣下。」
「當然。」德雷克斯面露嘲諷之色,「難道你真的以為,這個世界上,只有你一個人知道浮士德的陵墓所在地嗎?」
「三十多年前,你母親前往阿斯嘉德山脈,就是為了用你手中的這枚水晶吊墜打開陵墓,不過,在這個過程中,她受了重傷,沒能完全打開陵墓。」
老人淡淡道,「這一切,我是從尤納斯口中得知的,那個傢伙用了半輩子的時間尋找開啟浮士德陵墓的鑰匙,看來應該就是在那次受重傷之後,她來到了凜冬城,遇見了你父親,之後才有了你,而吊墜則轉交到了英諾森的手裏。」
聽到尤納斯的名字,君士坦丁的腦海中閃過一道電光,很多從前不解的事情似乎都有了答案。
君士坦丁說道:「那天,競技場上發生的天災,也是您在幕後一手策劃好的麼?」
「沒錯,不過很可惜,尤納斯沒能夠殺死你。」德雷克斯說道,「所以,這件事,最終還是要我親手來完成。」
北風忽然靜止了,雪地上空,陽光依舊柔柔地傾瀉而下,卻再也無法消融場間的寒意。
「神典說,主將審判賜予罪人,只是我不明白,在您看來,我犯了什麼罪。」
君士坦丁冷冷道,「我不相信,到了您這個層面的強者,還會在意世俗定義的所謂善惡。」
「你擁有可以抗拒光輝的力量,這就是你背負的原罪,和你的母親一樣。」
德雷克斯漠然道,「這個位面,從來不應該存在有能夠對抗主的事物,你的存在本身,就是對光輝的挑戰。」
君士坦丁想起了「天堂山」里發生的那一幕,「原來如此。」
君士坦丁如今已經不是那個對位面法則一無所知的少年,教宗明確告訴過呀,在整個位面宇宙,唯二能抗衡天界光輝的力量,只有兩種。
其中之一是深淵魔王代表的純粹混沌法則,而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