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惠公主身邊有百人禁衛軍護衛,外加相府的人,尊貴非凡,兩女直入了席台內,那些世家公子得知身份紛紛拘謹行禮,好像對景惠公主的到來也不意外,倒是對秦魚有些驚訝。愛字閣 m.aizige.com
相府夫人是花瓶,嬌弱典雅,果不其然,只見她並不多言語,只有景惠公主活潑吵鬧的份,她則是坐在那兒,單手撐着着下顎,柔和淺笑聽人說話,時而看向前方河段。
已有人釣上小魚了。
「這些都是河中正常小魚,待冰河湍流下來,那才是真正的冰川河鮮呢,秦姐姐你以前在青煌山可沒見過這樣的吧。」
景惠公主天真浪漫,說話沒有心機,提及秦魚的出身好像並無其他用意,但惹得附近一些人看秦魚的眼神複雜。
論身份,秦魚的出身連他們府里旁支庶女都不如,江湖而出,如何擔當得起相府夫人身份,看她這樣寡言木訥就知道了。
「沒見,管得嚴,我鮮少見識,就是那些武林盛事我也都沒趕上。」
「啊,那秦姐姐豈不是很無聊,都沒見着什麼人吧,這天下間的美好可太多了。」
「是啊,美好很多,那些年裏見最多的是大概就是我自己了吧。」
秦魚當着眾人跟景惠公主的面偏頭一笑。
這一笑,那些暗地裏笑她出身的女眷全都安靜了。
景惠公主也閉嘴了。
她自己可算美好?
算的。
正安靜時,席台之外,正起爭執,但很快就壓下去了,秦魚側頭一瞥的時候,正好看到兩個佩戴刀劍的江湖人走遠。
「不是買票就可以進去?我們這幾個也想湊個趣釣個魚都不行,那朝廷的軍衛這般兇悍,若是惹急了我~」
「惹急了你,你還能以一敵百?」
「不過是一些尋常武力的兵勇,有什麼敵不過的。」
「那是皇宮禁衛軍小隊,一個個都是習武過的,還有相府的護衛,也都驍勇善戰,你能以一挑十算不錯了,還挑百。」
扣着腰間長劍的青年眉梢輕揚,有一股子江湖俠客飛揚的武俠氣,卻也很穩重。
「如果我沒猜錯,剛剛在裏面的應該有皇室中人,按身份來算應該是一位公主,而相府那邊能跟公主湊一起的,也只有那個剛過門的相爺夫人了。」
那奸相!
高大魁梧的漢子正想辱罵出聲,卻被劍客拉遠了。
「太白樓居高臨下,權貴雲集,本想着這地上的席台也該是咱們這些江湖人進得去的,沒想到這公主夫人的一來,就是有位置也不讓尋常百姓進了,還真是...」
「自古如此,有什麼可抱怨的。」
劍客在外側瞥眸,恰看到席台那邊景惠公主嬉笑聲起,側身拉魚竿的時候露出了身邊懶懶坐着的年輕女子,那女子輕瞥了一眼過來,好像看到他了,那眼神有些深。
劍客心裏一緊。
這還是當年的秦三嗎?
忽有人起身大喊。
「聽!」
聽什麼?聽帝都後頭青淮河上游傳來的呼嘯湍急聲。
東翼高塔上已有人見到冰川內地的青淮河裂開冰層,底下像是滾動了巨大的冰龍,冰冷河水喤喤而下。
「冰裂,潮起!」
他一聲高呼,抓起手中鑼棒,狠狠一敲。
鑼聲起。
冰潮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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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魚是在南極北極待過的人,這冰河裂川景象她也不是第一次見,就算眼前景象堪稱豪邁,甚至她肉眼所見的遠比這些人見得多,可也是鎮定平靜的。
她更留心觀察的是人。
附近有天策閣的人。
哪怕她沒去過天策閣,更沒見識過,可還是通過綜合信息收集最後判斷出——剛剛那個劍客就是天策閣的。
但明面上他的身份也只是江湖一俠客,是故意隱藏身份來此?天策閣有必要監看這裏嗎?
秦魚偏頭看向飛快逼近的冰潮,聲勢浩大,如果是一般人早嚇壞了,但她看帝都這些人一個個都只歡呼雀躍,沒有半點驚慌,她計算了下冰潮湧下來的水量跟距離,等它入了帝都,湍流不會超